周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声,兰蒂芙扭头看去,索瓦眼睛瞪如铜铃,嘴都合不上了。
两招制敌,瞬息夺命,兰蒂芙敢打赌恐怕除了西格德在场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结束了。惊叹后响起的纷纷议论声证实了这点。
原本兰蒂芙只是以为这个艾沃尔和那个艾沃尔之间战斗风格有些许不同罢了,现在看来……
这简直是两个极端!
艾沃尔干脆收起剑甩了甩上头的血,动作利落地还剑入鞘。神情淡漠无甚波澜,好像刚刚就是用剑杀了只鸡。
这个剑花好……好利落优雅。
兰蒂芙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用“优雅”这个词形容一个德伦戈,还是个她原本印象中以粗野狂战士形象著称的“熟人”。
“看来,”索瓦的声线有些颤抖,“不让她杀人才是让她为难。”
然而兰蒂芙心中却升起新的疑惑,艾沃尔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是跟谁学的?至少在上个人生中兰蒂芙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剑士,离开挪威之前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毕竟维京人极少使用这种长剑,他们还是更钟爱可以配盾使用的短剑。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艾沃尔和兰蒂芙上辈子认识的艾沃尔,人生经历大不相同?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们有着相似的人生规矩,行事风格却大相径庭。
说是大相径庭都保守了,更准确来说应当是截然相反。
兰蒂芙看向自己的便宜爹,不出所料韦恩斯也还在目瞪口呆的状态中,他曾经也是个出色的战士,不知刚刚电光石火的生死方寸间他都看清了门道吗。
打破令人窒息寂静的是艾沃尔肚子里飘出的,一长串咕噜噜声响。
气氛变得诡异又滑稽,众人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应该是谁的场合了。韦恩斯领主在众多视线注视下脸色苍白地宣布结果:“雷尔德已死亡,根据律法奴隶达芙仍归胜者艾沃尔所有。”接着他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堂弟的尸体,艾沃尔默默走开,留下韦恩斯蹲在血淋淋的尸首前将死后仍怒目圆瞪的雷尔德双眸阖上。
注视着雷尔德僵硬面容韦恩斯沉下声来自言自语:“他已经加入了众神的盛宴,与祖先共同畅饮甜美的蜜酒,在无尽的斗争中战至末日。”语毕将雷尔德持斧的手用力合上握紧,于是自己也沾了满手血腥。
呆呆看着这一幕的兰蒂芙,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两个艾沃尔之间哪个更强一点?如果她们遇上了打起来谁会赢?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被兰蒂芙强行压下,她告诉自己现在这个艾沃尔的招式她还了解甚少,不必急着下结论。
但至少有一点结论是左右没跑的:无论是之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她都打不过。如果她贸然向她发起挑战,结果大概和雷尔德相差无几,会在眨眼间来到赫尔海姆,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