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本就竖着耳朵的男人们立马欢呼起来,格尔达脸色煞白往后退了一步,发觉自己踩到人时她慌忙扭头准备道歉,看到的却是铁着脸的艾沃尔。她轻轻推开格尔达站到她跟前面对瞪只眼眯着眼的奥布莱恩说:“你刚从说的什么,重复一遍。”
“跟你有什么关系?”奥布莱恩鼻子里发出哧声,“你就是想赌我们还不想看呢!”
艾沃尔脸颊抽搐了下,一闪而逝,格尔达近在咫尺也不敢说看清了,只是出于三年相处的经验和直觉看出好友生气了。
她生气时从来不是面目扭曲神态狰狞的,大多数时候只是眼睑或者额角轻轻抽搐而已。
奥布莱恩瞪圆眼浑身僵住,后悔已经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
“那是谁?”枯坐半日终于被一丛靓丽的银发引起兴趣的兰蒂芙指着人群中身着蓝裙的年轻女子问,“佛恩伯格竟有这样姿色的美人?”
这话可能在旁听者听来有些怪异,但兰蒂芙确实是上辈子在佛恩伯格生活了三年多,从未见过这样风姿卓绝的妙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姿这位美人都过于出众,兰蒂芙很确定只要她出现在视野里自己不可能忽视她。
那为什么……之前从没见过呢?
这个有着罕见发色的年轻女子身材丰满凹凸有致,虽然个头不如艾沃尔但也算高挑修长,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无论到哪儿都能第一时间吸引大部分人的视线,根本让人无法忽视,肌肤白皙细嫩不说,那双碧绿双眸好像会说话,大眼睛眨起来顾盼生辉,薄唇透着夏日浆果的丰润色泽。任谁看去定然会认为这是养尊处优的贵妇,比如国王的宠妃什么的。
“哦,可能因为她经历有些……不好启齿吧。”一直陪着兰蒂芙坐在身旁的英格薇笑道,“她可是犯了罪被驱逐逃亡到佛恩伯格的。”
“是吗?”兰蒂芙立马来了兴致,“她犯了什么罪?”
“她是因为杀了她丈夫的另一个妻子被流放后才来佛恩伯格的。”英格薇说到这放低了嗓音,“她的丈夫是佛恩伯格西北边朗格纳松的伯爵。那个在和艾沃尔拼酒的男人也是来自朗格纳松,就是朗格纳松伯爵巴尔德派来寻回妻子的,也许是被威胁过了,带不走格尔达他不敢回去复命,干脆就在这里住下。我想他也不指望能完成任务了,还向格尔达求了好几次婚。”
“都被拒了吧?”
“哈哈,你怎么猜到的?”
“直觉,咦,他们怎么……看起来气氛不太友好啊?”
话说到这儿兰蒂芙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屁股离开座位,迟钝的英格薇这才察觉到情况不对劲——酒桶周围众人让出了个小小空地,空地中除了酒桶就是艾沃尔跟奥布莱恩——艾沃尔走进一步奥布莱恩就后退一步,一边后退还一边摆手解释:“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呃……很、很有女人味的……”
就在奥布莱恩舔着嘴唇艰难挤出话语应付步步逼近的艾沃尔时,后者突然出手动作快成残影,揪住奥布莱恩的脑袋咚一声撞向酒桶,听得长桌尽头的兰蒂芙都一个哆嗦。
第二次将奥布莱恩脑袋砸向酒桶边缘时——兰蒂芙看得清楚——艾沃尔就是故意让奥布莱恩的鼻梁瞄准桶缘撞上去的。
果然奥布莱恩被揪起来时脸上已经糊了一块血迹导致面目模糊,看得兰蒂芙都感觉疼了。
艾沃尔将神志不清的奥布莱恩揪着衣领强行拽到近前,压低嗓音说:“咱们好好谈谈。”
说着艾沃尔就拎着奥布莱恩往门外转头就走,虽然奥布莱恩看来着实倒霉又可怜,可无人胆敢上前阻拦,只由着艾沃尔将他提溜出门去。格尔达裹紧了披风也跟在后头离开了长屋。
兰蒂芙嘴都要合不上了。
这……这也太……
太过恶劣了吧!!
那个奥布莱恩看来不是什么勇武的战士,那艾沃尔这不是恃强凌弱吗?而且她威胁奥布莱恩那些话,不就是身为王的义女在耀武扬威,炫耀特权吗?这是赤果果的仗势欺人啊!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兰蒂芙站起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