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晤将手机揣进兜里,手上的伞转了几圈,雨水凭空凝滞,又加速冲向几处地面,地面蛄蛹了起来,时不时有黑影朝他发起攻击。
楚晤却悠闲地像在遛小狗。
应黎三个人什么都没拿,张致接到她们三个的时候,表情都有些纳罕:“你们这是......?”
应黎:“你家不是在玉溪吗,带我们留宿几天?”
张致下意识地:“啊?你要跟他们硬刚?”
应黎意味深长:“谁?”
张致很自然:“玉溪十八巷啊,现在边南谁不知道有一群人乌泱泱地找你,只不过很多见过你的人都画不出你的样子,这是为啥啊,只有我们这种见过你的才知道要找的人具体是谁。”
不愧是张致,连试探的切入点都合情合理。
应黎:“别问。”
张致‘哦’了一声,又笑嘻嘻:“上车呗,黎姐。”
应黎转头一看,宁欢欢和剑春已经拎着有限的包裹上车躺车座上了:“?”
剑春:“累了。”
配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虽然互相坦白过了几天了,但宁欢欢明显是一副不好意思跟她说话的模样。
应黎:“.......”
应黎悄悄地给张致下了个暗示,防止张致真有什么坏心,趁此给她们一锅端了,这种暗示如果没有别的想法,那是一点影响也没有,这样做完,应黎才放心地躺在座椅上。
没人叽叽喳喳,应黎闲着没事,打开了灵目,灵目一开,就和一个没头发的鬼面对面,只相距两厘米,饶是应黎没少碰见这种事儿,也被吓了一跳。
接着手指一弹,没头发鬼就被弹出了几米之外,余光里看着被激怒了,还要追上来,薄薄的血雾就被吹向他,将他的身体腐蚀成万计小孔,扩散开来,灵体消散。
张致无知无觉,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致回头看了一眼,却听应黎没情绪的一句:“好好开车。”
张致‘哦哦’了两下,连忙回过头去。
宁欢欢将手附在嘴巴上,靠近应黎的耳朵,这是酝酿了会儿,还是没憋住好奇的宁欢欢:“黎姐,脏东西这么多吗,连车上都有。”
应黎看了一眼她:“是你过度反应了吧。”
宁欢欢嘟着嘴巴:“之前虽然邪门,但是最起码并没有实际接触过,哪里想到这些灵异的事情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应黎:“那看来以前你都是当故事听听算的。”
宁欢欢不好意思地挠头:“以前我还以为我们神社就是招摇撞骗来着。”
她这一说,应黎就想起来前几天三个人关于‘金钱’方面的讨论,声音大了些许:“那是我靠自己本事挣的,出生入死的买命钱,什么招摇撞骗!”
张致连忙打哈哈:“黎姐,别跟欢妹子一般见识嘛,她还是个小孩儿,跟她见识没意思。”
副驾驶座的剑春不知怎么被逗笑了:“张老板,你这样一说,反而显得应黎平日是个苛刻的人一般。”
张致咕哝了一句:“对你们苛刻不苛刻咱们倒是不知道,对我倒是挺苛刻的。”
应黎:“什么?”
张致:“没有没有,我都是心甘情愿帮应黎大人做事的,应黎大人平日里也都是想着我的。”
应黎动了动挨着椅背的后脑勺:“这话你说出来,我可能都不信。”
应黎说完忽然转了一个话题:“你老婆最近怎么样了。”
“在……家呢。”
应黎一看他支支吾吾不像往常,就知道张致目前处境也不怎样:“那我们等会买点东西给你老婆。”
“别别,用不着……其实也不是在家,这不是说自己最近有点倒霉嘛,一个星期前,她摔了一下,住院了。”
“?”
应黎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问号,上下看了他一眼:“那你现在还在这里?”
谁知道张致更加无奈了:“我当然也是要在家陪我老婆的嘛,谁知道我老婆觉得我在家有点晦气,说是我在家之后家里变得更冷了,还说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我也找大师去看了嘛,人家就说是她在疑神疑鬼......”
应黎:“什么大师?”
张致:“就那个隐真寺里的得道大师嘛。”
应黎:“......”
应黎:“你先说你花了多少钱。”
张致:“一千的香火钱。”
应黎盯着张致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的后脑勺看穿,直到张致有点儿忍不住想回头的时候,应黎冷笑一声:“张致啊张致,等会儿下车你最好给我磕个头,不然我今晚是真的要睡不着。”
除了个屁,刚刚那是啥?
剑春:“口水要滴出来了。”
宁欢欢将自己表示震惊的嘴巴推了上去:“黎姐,所以……那个大师是真的没你厉害啊?”
应黎本来想闭目养神,完全不想理这几个蠢货,但是到底没忍住:“行,我就是招摇撞骗的骗子了,以后就叫我骗子。”
接着,直到下车之前,几个人都没能让应黎说出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