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直播里的观众们说完话，他打算看看系统说的那个商城。

这时，屋外传来熟悉的妇女声： “何清，你爸睡了，你快出来。”

何清直接关掉了弹幕。

他已经摸清楚了，“母亲”是没有攻击力的，这怪物只会在受到攻击时蛊惑他去扛打。

这种蛊惑技能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原本的“儿子”，或许是被洗脑得只知道保护母亲的人，或许是被母亲控制无法反抗的人。

以九刺鱼的孩子会被母亲抛弃的这个设定来看，应该是后者。

有这样一个人设，他不可以直接暴力逼迫“母亲”说出一些真相。这样会被阴影注意到不对，到时候很难办。

但他可以做些别的事。

比如用8岁的身体装孝顺儿子。

何清打开卫生间的门，海腥味与血腥味扑面而来。“母亲”正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他。

他脚步一顿，冷汗落下。

“母亲”的鱼鳞掉了一地，背上的刺也折断了几根。惨白的脸上神色难辨。

没等它说话，何清就悔恨似的垂下眼，慌忙开口：“我下次一定挡在前面，保护好妈妈。”

“母亲”却凑得更近，眯着眼打量他的表情。

腥味愈重了。

何清的头微微仰起和它对视，眼泪盈盈，似乎在害怕什么，他小声祈求：“妈妈，您不要丢掉我。”

是啊，这个孩子的命在我手里，不会因为受点皮肉之苦逃开。

那他刚刚在躲什么？

九刺鱼歪着头，用它那有些迟钝的脑袋开始思索。

何清像是猜到了它会想什么，逐渐镇定下来，又不慌不忙地补上一句：“我只是害怕，像爸爸刚才那样....我要是挡在前面，它会打得更凶的吧....”

他不动声色地回忆起“父亲”的言行，斟酌着开口询问：“可是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

“母亲”停止继续思考，收回敌意的眼神，变得难过起来，它回床边站着，抹了抹两双鱼眼下并不存在的眼泪，回答：“你没听到吗，他打牌输了。”

打牌输了就喝成这样？

“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吗？”

“母亲”的神色突然变得绝望又愤恨，他埋怨道：“催债的人已经上门威胁好几天了！”

正在睡梦中的黑影被吵到了，它无意识地翻身砸了一下床铺，喃喃：“...闭嘴”

“母亲”一下噤声，等黑影的呼吸重新平稳，才开始小声啜泣:“他们明天早上八点...还会再来....”

明天早上八点，上门威胁？

何清还想再问一下关于亲生父亲的事，“母亲”却已经是不愿多说的样子，翻身上床，蜷缩在离黑影有些距离的地方。

何清看着母亲闭眼，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站在原地，等母亲也熟睡后，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外面是楼道，只能看见这一层和下面一层，往上是漆黑一片。

这就是活动范围吧。

何清站在门口，捏了捏手环，先看了眼商城。

打火机，烟，摄像机，蜡烛，绷带这些东西比较便宜，差不多都是几十通用币。

像特效药，防护用具，武器，符咒之类的，就得成百上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