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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尾。

每扇漂亮的门后面，都有一个奢华的房间。房间里住着一个小孩子。只有一个小孩子才能是“最可爱”的克利斯哦。

双开门一开，走廊上所有打扮得像布偶娃娃一样幼童可爱地行礼：公爵大人~

方豁然蹲在地上，脑子里的筋一跳一跳。

被洗脑的时候只顾着挣扎了，什么都没仔细看。他抱着头冷静下来，慢慢回忆当时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

那么多可爱的幼童站在走廊上一起行礼，脑中的蝉一叫，其中一个右眼角有颗泪痣的幼童突然抬头，看向方豁然，像看镜头外的人，微微一笑。

方豁然心中一凛，镜头一拉，所有幼童身后都站着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偶”。人皮包机械木料，脸皮被许多大针固定成“眯眼抿嘴”的笑容，可怖又可怜。

“公爵”巡视每条走廊，看到可爱的幼童们，有男孩，有女孩，他们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他们本能地渴望公爵多一点关爱，所以用他们漂亮的大眼睛期盼地看向公爵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公爵大人来了，公爵大人要来了。

哆，哆，哆。

公爵大人要来了。

龙渊和马雷克护着方豁然和伊安，马雷克收了套索，换上猎|枪火玫瑰，和龙渊的巨铳天命火力齐射，一东一西夹着方豁然和伊安，扫出两个巨大的扇形。马雷克的猎|枪发射时火光纷飞，美丽得就像燃烧的玫瑰花瓣儿，在黑暗的广场上狂妄地盛开，铺天盖地。

广场上为了抢夺克利斯大混战。除了武器声，听不到其他声音。各种武器震耳欲聋，血肉在它们面前不堪一击。

方豁然恍若未闻。

他就那么蹲着，脑子里除了蝉鸣，就是小孩子惧怕的祈祷。

“不要长大，不要长高，公爵大人就不喜欢了。”

哆，哆，哆。

公爵大人来了。

小孩子凄厉的哭声从对开门里传出来，在走廊里回荡。

咚，咚，咚。

公爵大人要来了。

方豁然突然站起，伸开手一左一右拉住龙渊和马雷克：“蹲下！”

三个成年人围着伊安，同时半跪下。尖利的哀啸在中庭排山倒海，席卷整个中庭的上空，在场几乎所有人立刻口鼻流血。

马雷克用尽全力在团队频道里喊了一句：就是这个！当年把我震昏的！

方豁然觉得自己的眼球快要涨出眼眶，耳朵鼻子嘴巨痒，淋淋漓漓都是血。龙渊搂住方豁然压低上半身紧紧护住他，他们的初遇就是如此。伊安趴在马雷克怀里，喃喃嘟囔一声，叶子。

大人们都没听见。

地狱传来的哀嚎一浪一浪在半空翻滚。上好的皮料要趁活着剥，牛羊是，人当然也是。被活剥皮的人有最痛苦最愤怒的尖叫，惨烈的痛叫裹着地狱岩浆扑在所有人身上。没有克利斯增益的玩家等级不够挨不过去便在凄厉尖叫中爆|炸成为一团血雾。方豁然在龙渊怀里睁开眼睛，失去神智，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