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老弟,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
“没有没有……还在调查阶段。”
服部平次说完来回踱步逐一向乘客进行问询。游乐园的水声、乘客的喧闹声混在一起,给过山车所处高台泼上一层热热闹闹的假象,随着时间流逝,琴酒越显不耐,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又收回去。
此时兰的心思也不在这里,短短几分钟已看了不下三次手机,神色颇为迷离,琴酒低头看她,语调微扬:“打工?”
兰呵呵笑了下,他又问:“我付钱了吗?”
“付了……付了!”
虽没直接付,但她未经允许用他的卡给屋里购置了一大堆物品,应该也算个人行为主人买单了吧……
思量间服部平次来到她身前,询问二人案件发生时的状况,兰仔细想了想,将出山洞时听到的声音如实道来。
“金属声?”
“嗯……可能是吧,总之是很清脆的声音。”
服部平次不知哪里找来一颗螺丝,甩手扔轨道上,叮叮……往下落去,兰抬起头,“就是这个声音!”
他继而转头看向琴酒,“这位先生也听到了吗?”
“没有。”
“真的没有?”
二次确认事实本是少年侦询过程中潜意识的习惯,不料却让咫尺开外的男人眯了眼,转瞬之间踩灭烟头跨步逼至少年面前,垂下的长发压迫住他的眼睛,字字冷硬道:“我说了,没-有。”
在男人的逼视下少年不自觉往后踉跄了一步,转而有些狼狈地看向目暮警官,“既然如此,可以扩大搜索范围了……”
在他的指示下,警察在过山车轨道下方搜寻到一个小小的金属卡扣。被害人安全杆松脱是座位下方的液压锁被撬开,液压油流失压力骤降所致。
“众所周知,安全杆没有锁死的情况下列车是无法启动的,因此这绝不是工作人员的疏失,而是有人在列车启动后,利用山洞视野丢失这段时间有预谋地犯案。”
依据他的推测,警察将金属卡扣与坏掉的液压锁加以比对,形迹吻合,确认是撬锁的工具无误。
也就是说,凶器找到了。
问题是,上面没有检测到指纹。
兰恍然,凶手一定是作案后立即擦去指纹将之丢弃,她当时听到的就是金属碰击轨道发出的声音。如此一来,被害人前后左右都有条件犯案,加上她和琴酒一共五人,其余三人要如何锁定嫌犯呢?
下一秒,仿佛要催化她内心忐忑似的,服部平次道:“这种卡扣是自制的,凶手大概具有工程方面的知识,家中一定存在备份工具,只要逐一对嫌疑人住所进行搜查即可。”
搜查?!
兰握紧手机蓦然抬头,正对上琴酒深暗的笑,不自觉扯住他的袖口。
“总之,先对现场嫌疑人进行搜查吧。”目暮警官下定结论。
此言既出兰更是刷白了一张脸,琴酒身上随时都带着枪,这要是被搜出来……
“其实不必麻烦……”服部平次笑:“我只需要他们把手伸出来,让我看一眼就好。”
众人不明所以,只能依照指示摊开掌心,服部平次转了一圈,来到二人跟前站定,略过兰看向琴酒,“先生……”
仿佛要找回刚才丢掉的气势,少年目光多了几分坚定沉着,琴酒薄唇微勾,慢条斯理将揣着的右手递过去,少年一眼略过,看向另一只手。
左手。
时已渐晚,借着天际渗下的猩红微光少年看清了那只手,以及男人的眼神,俯仰之间背后窜上一阵恶寒,回过身,脑子里迸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给工藤打电话。
不在服务区……
什么情况?
“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撬锁时因液压系统内部压力,液压油一定会喷溅在手上,这种油没有专业洗剂很难彻底清洗干净……”服部平次面向众人,“下车后第一个去洗手间的人是谁?”
听到此处,兰终于悟了,站出来指认了那个一开始撞到她的女人,女人在众目睽睽下没过多久就坦白了犯案过程,至此案件圆满结束。
“服部君好厉害呢……”兰一边擦汗一边和身旁的和叶闲聊。
“难得来关东秀一回,给他高兴坏了吧……”和叶努嘴:“他一直说这边是工藤的地盘,要我说应该是沉睡小五郎的地盘才对啊……兰你说是吧?”
兰尬笑着点头,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能由衷地为爸爸感到高兴了。
说话间,服部平次突然过来拽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小姐姐,你跟我来一下。”
兰略微迟疑地看向琴酒,见他面无异常,才放心任由少年将她拉到站台昏暗一角里。
和叶不明所以留在原地,转而观察起身边的男人。
女人第六感告诉她,两人的眼神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