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到底是什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三观契合心照不宣,是接吻时无可抑制的心跳,还是忽然有一瞬间,想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
如果平行时空真的存在,某个时空的毛利兰和黑泽阵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就算把所有可能性都捋一遍,她依然找不到答案。
经历一晚的折腾,FBI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琴酒也没解决掉想解决的人,从结果上看双方都是失败的。
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赤井秀一说的:这是战场。
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护而已。
无论FBI还是新一,熟识的抑或是陌生的,只要有危险她就无法坐视不理。
可这些需要保护的名单里,好像没有琴酒。
从未想过这样一个身心强大的人会需要保护,从未想过他有可能会死、会受伤。
甚至,从未想过他会疼。
就像处理伤口得心应手的动作和神态一样,他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那副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可兰握着那只手却有种难言的愧疚和心痛,以至于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会好吗?”
傻得他都笑了。
“不会好你包扎什么。”
说是这么说,兰还是不放心,烧伤部位可能需要清创处理,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琴酒说不需要她操心,说完就逼迫她去睡觉。累了一宿眼睛都快打不开了,她依然在强撑。
“想抽烟吗?我帮你点。”
听说尼古丁可以缓解中枢神经疼痛,这种时候应该派得上用场,听闻他的声音却冷了几度。
“你觉得我现在需要的是这个?”
察觉他的不悦,兰有些许不解。没过多久电话打来,是玛格丽特。
“Gin,BOSS要汇报,我怎么写?”
“该怎么写怎么写。”
“理由?”
“你要什么理由。”
“失败的理由!”
女人声音听上去颇为急躁,甚至有些冲,兰感到吃惊。
且不说行动组对琴酒的命令无条件服从,玛格丽特更是于公于私都替他考虑周到,从不说半个不字,连基安蒂提出的异议都一并怼回去,秉承琴酒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行事准则,难见她会有这么大情绪。
“要是BOSS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
话落一阵沉闷,空气中飘来尼古丁的味道,被银发遮住的侧脸平静中透出些许烦躁来。
“Gin,她是你的女人……”
玛格丽特似忍无可忍:“别说基安蒂,我也受不了,上次是她破坏我们的行动,这次也是,BOSS是老了不是傻了,他要知道你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琴酒冷冷打断她:“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
这句话成功将女人的嘴堵了回去,也让二人的谈话归于寂静。
尽管如此,那张脸上的烦躁也没有消失,烟味更是呛鼻,兰轻轻咳了一下,忽听电话那头传来冷硬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Gin……她背叛了你。”
“……她是我们之间的叛徒。”
……
静得落针可闻的环境,一言不发的人,浓重得有些窒息的氛围,兰没有出声。
挂断电话,琴酒按灭烟头催促她上床,命令的语气反倒显得她更像伤患。
直到盖好被子,兰还在回想玛格丽特那番话。
不是第一次听说琴酒对“叛徒”两字极度敏感,也从牌局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以前的一些事迹,那时也只是听着没有多想。现在,看着那如寒风陡降的神情,才知晓他是真的在意。
自从来到这边,人生地不熟,她时常觉得孤独。平日打牌基安蒂总没有好脸色,两位男士总是客客气气的,只有玛格丽特对她最热情,不仅送了很多礼物,还给她挑裙子陪她逛街。虽不似贝尔摩德那般亲切,也是个谈得来的大姐姐,她以为她们至少算朋友的。
可女人刚才那番话,很难说没有针对自己。
后面的人环上来,贴着她的后颈轻咬。
“还在想?”
兰闭上眼:“她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