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控制?
许均安扪心自问,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倒霉,但确实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催眠?巫术?蛊术?都不能吧。
那算什么,买凶杀人?
许影摇摇头,不解道:“他的说法太离奇了,我也没办法相信太多,也许他只是想为自己开脱呢?”
这个说法确实靠谱一点。
接着,他看着许均安的墓碑眼神坚定道:“无论如何,哥,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的。”
许均安其实很想跟他说不用管,反正自己已经死了,与其在他身上浪费精力,不如过好自己的生活。
待人走后,白巫尝听得啧啧称奇:“你相信那个司机的话吗?”
许均安嗓音沉沉道:“事实上我不在乎真假,但如果这件事暗含潜在隐患的话……”
看来他也有必要去看一看那个司机了。
康仁医院。
有白巫尝提供信息,许均安十分顺利,很快找到了那人所在的病房。
司机名叫蔡中成,和其他正与家人热闹聊天的病人不同,他的病床前空无一人。但他已经能下床,看来是恢复的不错。
他也没有玩手机看电视打发时间,只是静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蔡中成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头发竟然全白,精气神瞧着不太好。
白巫尝还凑过去很稀奇的样子,“哇,你们人类现在也流行我这样的白头发吗?”
许均安没搭理他,抬步往前走,最后直接在蔡中成的对面落座,就这么仔细打量对方。
在他坐过去的一瞬间,蔡中成失焦的瞳孔骤缩!他像忽然感觉到什么一般,猛地看向许均安。
“许大人?”蔡中成喃喃自语道。
什么?
许均安也惊了,镇定下来后他抬手在对方面前试探性地扫了几下,对方大概是没有看到他的。
白巫尝听得清楚,疑惑道:“什么大人?这个称呼不是几百年前流行的吗?”
蔡中成虽然看不到他们俩,但却像真的看到了什么让他无比恐惧的东西一样,依旧在絮絮道:“您怎么?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有些疯癫。
许均安下意识蹙眉,“他不会是因为车祸脑部受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吧?”
如果是这样的精神状态,那么他和许影说的话就更不可信了。
许均安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执着要来这一趟,魂魄状态下的他和对方根本沟通不了啊。
就在他打算放弃,觉得专业的事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查办时,蔡中成忽然用力摇晃自己的脑袋,嘴里嘟囔的话又变了。
他对着虚空惊疑不定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许均安静静听他后文。
“我不、我不可能答应你,一不小心我也会死,那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听到“老婆孩子”这两个词的许均安又觉出不对劲,按照白巫尝给他的信息来看,蔡中成根本没有老婆孩子,他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结过婚。
像在和什么人极力抗争般,蔡中成忽然又大力拍打自己的头,目眦欲裂:“不对、不对,他们已经死了、死了……许大人、许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是他、是他骗了我!!”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不断放大。很快,隔壁几床病友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按铃的按铃,出去叫人的冲出去喊人,场面一度混乱。
许均安退到病房门口,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演变成了这样。
白巫尝躲在他身后,说:“这人没事吧?咱俩刚来的时候感觉不还挺正常的吗?”
看着立即被一众医生护士围起来的蔡中成,许均安心里无端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你觉得他刚刚说得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猝不及防被提问的白巫尝:“啊?”认真想了想后他说:“他也许就是你们人类的古装剧看多了吧,反正我是没听明白。”
蓦地,许均安转头看向他,问:“那你能看到他的完整人生经历吗?”
“呃……”
白巫尝怪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实话道:“我这只有生死簿,你说的那种记录细节的得看命簿,但那个东西不在我手上。”
分这么细?
许均安顺着他继续问:“那在?”
提起那家伙白巫尝就很不爽!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一起来的,凭什么他都转正了我还在实习?!
因此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名字,“黑乌苌。”
许均安:“……?”
紧张的情绪一下散了。
“你们地府人取名,还挺有意思的哈。”他委婉评价道。
白巫尝嫌弃地撇嘴道:“那家伙不像我这么善良,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会轻易把命簿给你看的。”
本来也只是不抱希望地随口一问,许均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