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卫柏拒绝了张家兄弟的邀饭,锁上门马不停蹄又往城里赶,这回运气不好没有碰见赶车的,卫柏只能顶着大日头停停走走。
这么着急原因有二:一是新婚燕尔,思念难捱;二是早上收拾好的猪头肉和猪耳朵还泡在砂锅里卤着忘记和夫郎说了。
卫柏大汗淋漓赶到家里,先是看了闻了猪头肉和猪耳朵,还没到时候就继续放卤汁里泡着了。
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卫柏又拿上两把院门钥匙去隔壁街找锁匠打锁,预付了四文钱,明天来拿的时候再付四文就可以了。
回来的路上又去医药铺子抓了些炸辣椒油需要的香料。
想着自己已经彻底汗湿了,想着摆摊还需要什么,卫柏索性又去花钱买了批碗筷罐匙。
木推车卫柏家里有,只是有些脏污,把碗筷罐匙洗好晾干,卫柏又开始刷洗木推车。
忙回了大半天,天色渐晚,卫柏开始准备晚饭,昨天买的菜还剩的多,卫柏打算做个番茄炒鸡蛋和清炒空心菜。
先把饭焖上,再把菜都理好择好切好,卫柏打算去喊夫郎回家,看了下砂锅里的猪头肉和猪耳朵都卤好了,想着福安叔爱喝酒就装了盘猪耳朵端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阿颂!”
林轻颂正和李春花在讨论刺绣,听到卫柏的声音林轻颂一骨碌站起来,李春花见了忍不住笑出声。
瞧见卫柏进门了李春花高声打趣道:“我们轻颂啊一听到卫小子的声音什么都不管了噢——”
林轻颂手里还攥着没缝制完的衣服,脸上泛红。
卫柏对他一笑,解围说:“婶子,多谢您今天陪着阿颂,这是家里多了的卤猪耳,给福安叔下酒的。”
这一听李春花也放下绣活,故作生气。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生分,我可是为了这份做衣做鞋的活计,哪是为了陪你夫郎?”
知道李婶的脾气,林轻颂和卫柏相视一笑。
“那就当我孝敬叔婶的了,阿颂我领回去了。”
卫柏说着放下那碟凉拌猪耳,牵着林轻颂回去了。
东西都留在李婶家,李春花难忍笑意,只对着频频回头的林轻颂招手,“回去吧,婶子自己收拾!”林轻颂这才安心回家。
两人牵着手往家里走,林轻颂有些紧张,怕别人看见说闲话。
但巷子里人来人往都急着回家,有人无意了一眼也就匆匆略过,林轻颂这才放松下来,和卫柏细数今天自己做的事。
“我今天吃过午饭才去的婶子家,婶子说做一套衣裳给十五文就行,纳鞋的话五文一双。”
林轻颂说完侧头看了卫柏一眼,“你中午吃了些什么?”
这倒把卫柏问住了,纠结了下还是坦白道:“急着交代完事情赶回来,中午没吃。”
意料之外的,林轻颂只是沉默。
放任问题发酵从来不是卫柏的风格,正欲开口解释时又听见“今天还顺利吗?”
愣了一下后卫柏暗自叹气,一五一十说了今天柳石村发生的事。
虽然林轻颂面色如常,但卫柏还是交代了自己没吃午饭的原因。
若是不直白表明自己的心意,怕是夫郎心里还会默默担心惦记。
为了缓解林轻颂的尴尬羞愤,卫柏又提到今天置办摆摊物件的事儿。
林轻颂了然,刚进家门他就看见了院子里的推车和碗筷瓢盆,风尘仆仆赶来赶去还置办了这么多东西,说不心疼相公是不可能的。
“今天晚饭我来做你歇着吧?”
卫柏当然明白林轻颂的心意,含笑拒绝说:“就简单做点算不得累,吃完我就沐浴休息。”
见林轻颂投来不认同的目光,又好声好气地哄着,说:“但收拾院子里晾晒的那些器具得辛苦夫郎了。”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卫柏动作利索地做好饭菜。
拾掇完的林轻颂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暗自松了口气。
对面的卫柏见夫郎神色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殷勤给林轻颂夹菜。
躺在床上的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下明天摆摊卖冰粉的事儿就安然入睡了。
次日清晨,二人分工明确,卫柏搓冰粉、林轻颂熬红糖水。
林轻颂端着红糖水出来,见卫柏把加了生石灰的水倒了些在搓冰粉的石缸里,而后打了几桶井水把冰粉镇上,又眼神示意林轻颂把红糖水也镇着。
“这就是全部流程了”见林轻颂脸上的好奇藏不住,卫柏开口说道。
二人忙活才开始准备吃早饭,卫柏晨起洗漱完就揉好的面团,这会儿醒好了只用拉面就行。
卫柏脚步微移就见林轻颂自然在灶膛前坐好准备生火,不由笑着揶揄说:“夫郎与我心有灵犀。”
这些天林轻颂算是知道了,自己相公品行是顶好的,还会识字,就是有时候喜欢……调戏自己?
虽然言辞不大妥当,但……林轻颂思索了一下暗暗肯定自己。
想着今天做生意累些,面煮好后卫柏又煎了两个荷包蛋。
卫柏看了眼冰粉的状态,估摸着还得等一会儿,挽袖先和夫郎一起把需要的器具都码在推车上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