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示意后卫柏脚步轻快敲响自家的院门,“阿颂!”
正伏案练字的林轻颂闻声而起,毛笔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去开院门了。
看着眼前嘴携毛笔的夫郎,卫柏难忍笑意,关上院门抚了腹恼羞成怒的林轻颂,“没有嘲笑阿颂,是被阿颂可爱到了。”
言语情意绵绵,被卫柏接过门闩的林轻颂这才有手拿下毛笔,嗔瞪了卫柏一眼。
屋内卫柏倒了杯水,看着夫郎拆油纸。
“又买点心了?”
“不是,是我自己做的点心,叫蛋黄酥。”卫柏提及后又讲述了今天所有的事,见夫郎愣住一阵儿后冲过来抱住自己,卫柏深深肯定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相公,你好厉害!”林轻颂话语间是藏不住的雀跃。
“嗯哼,所以我们的林掌柜近来写字和算术习得如何了?”
林轻颂屁颠屁颠地去翻找自己联系的证明,文绉绉道:“虽不可同日而语,但我会坚持学习的!”
怕是再调戏下去自家夫郎都要头悬梁锥刺股、卧薪尝胆、凿壁偷光了,卫柏适时收敛,“做账房掌柜绰绰有余了夫郎,不要妄自菲薄。”
两人一番浓情蜜意后才堪堪平静下来。
“尝尝。”
蛋黄酥外酥内软、外甜内咸,口味新奇但可口,难怪何老板那般满意,林轻颂吃着蛋黄酥如是想到,见相公只是看着自己吃,连忙催他也吃些。
卫柏示意他喂自己,林轻颂脸色一滞拿起一块蛋黄酥递到卫柏嘴巴,见他张嘴一下全塞了进去。
自己惹生气的卫柏可不敢再卖乖,吃完后问道要不要试试肠粉,挑时间找铁匠打一个薄铁盘就好。
林轻颂目露犹豫,又听卫柏诱惑了几句就点头了。
因着家中没有铁盘,卫柏只能再度敲响李家大门。
洗漱完躺好的林轻颂还在回味晚间的肠粉,控制不住地轻吻卫柏的下颚,直球言说自己对卫柏的倾慕。
卫柏目光犹疑,但林轻颂越贴越近,言语间还有些挑逗意味,想着这怪不得自己,卫柏在黑暗中摸索。
被布巾擦洗时,林轻颂迷迷糊糊地还惦记着卫柏明日需要带的东西,“记得……刀具,还有虾皮,我都磨出来了……”
见夫郎昏昏欲睡还惦记着自己,卫柏觉得既好笑又心疼,贴近夫郎耳畔,低声道:“明日午后才去,夫郎安心入睡吧。”
二人第二日不用早起为摆摊做准备,难得睡了个好觉。
好不容易过了正午,林轻颂目送卫柏出门时却有些不舍,他俩好久没有这样安逸地待在一起过了。
夫郎目光缱绻,卫柏也没有再藏着,“罗绫姐邀请你一起去府上。”
“我?!”林轻颂难以置信。
“嗯,他们家不是主要开布装吗?听说你的绣活好她也想从你身上找寻一些灵感——就是一种新想法。”
话毕二人携手信步。
厨房内,在卫柏的安排指令下,一切食材准备和处理井然有序。
书房内,小糕哭兮兮地写着课业,罗绫和林轻颂以刺绣为话题侃侃而谈。
卫柏把做佛跳墙需要的鸡汤高汤吊了起来,开始一一巡视分配下去的任务完成情况。
厨房里一众食材准备好后,没有人主动离开,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老爷重视的厨子的手艺,另一部分原因是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轻待卫厨。
以往人声熙攘的钱来钱往赌坊二楼今日安静了些,二楼往往都是大庄,今日钱锦视察就清场了。
“钱老板,这是赌坊近几月的账本,请您过目。”
翻至记录谭利欠债的那一页,钱锦从二楼往下瞟了一眼,“是哪一个?”
赌坊平时管事的张掌柜擦了擦冷汗,示意是那个输赢都很闹腾的那个。
“从他自幼好赌、择金弃亲这些事你们察觉不到他的人品低劣吗?”
钱锦说着眼神凌厉扫过众人,语气尚且平和,“若是这些都不能解决,那我高薪聘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这些打手可是他自己组建起来的,现在居然都听一个赌坊里记账管事的?
“张掌柜。”
“诶,钱老板。”
钱锦这一声后的沉默让张掌柜弓腰低头不知所措。
天色渐晚,除了几个老油条,赌徒渐渐散去,撂下一句,“我先走了,明天处理不了这种败类你们也可以走了。”
话是对着打手们说的,但钱锦伸手拍了拍张掌柜的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