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颂眯着眼睛正舒服得紧,察觉到仅有的几丝凉意没了,微微睁眼,“呀!这是前些日子罗绫姐送来的那条?”
“嗯。”
摸了摸料子,确实是暖和又舒服,林轻颂不禁感慨罗绫姐财大气粗,恨不得将他们二人一年四季需要的布匹和料子都包圆了。
卫柏闷笑几声,见林轻颂坐着不是很舒坦的样子,说:“等这阵子过去,我找木匠打两张躺椅,能晃的那种。”
林轻颂倏地睁大眼,那股子懒倦气瞬间烟消云散,惊喜道:“真的?”
“我这不是和林当家的申请嘛,当家的同意再拨款就成。”见林轻颂露出有些稚气的一面,卫柏忍不住调侃道。
早就习惯了相公时不时的调侃和揶揄,林轻颂又闭上眼,哼哼两声,摆出姿态,“这就要看卫师傅的诚意了……”
卫柏挑眉,戏谑道:“怎么个诚意?我晚上……”
“相公你知不知羞!”林轻颂瞪着眼睛呲着牙,跟受惊吓红眼的兔子似的,“是让你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
说到后半句扭过头故作生气。
卫柏深受教诲,搬着椅子一步迈近夫郎,柔声说:“相公错了,夫郎最大,我今日经夫郎带领感受到了冬日的温暖,但坐着这椅子有些施展不开,还望夫郎能理解。”
“油嘴滑舌。”林轻颂还是那副模样,只是嘴角和话语中的笑意暴露了他。
“只对你油嘴滑舌。”
林轻颂这下彻底绷不住,嗤笑一声,扭头栽进卫柏的怀里。
卫柏知道他不会因着这种小事和他拿乔发脾气,只是想顺势和夫郎说几句似是而非的情话罢了。
伸手轻拍夫郎几下,低声说起灶房内剩下的馄饨怎么处置。
饭馆内四人分为两波轮番隔一个时辰检查一遍饭馆内的门锁,尤其是睡前醒后。
今日午睡后恰巧轮到阿庄和方远,正检查后门呢阿庄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瞬间警觉起来,让方远去那间屋子里叫人,以防不测。
等四人严阵以待盯着后门,阿庄听着愈发接近的脚步声脸色有些困惑,刚要说些什么敲门声就响起了。
“这人好大的胆子!”张明智惊讶道。
阿庄清了清嗓子,说:“听脚步声好像是两位东家。”
张明智更惊讶了:“那还不开门?”
不等其他人说话张明智又自圆其说:“不对啊,外头东家他们不是有钥匙吗?说不定是你听错了,或者是有人特意模仿他们俩的!”
阿庄欲言又止,方远看了眼后门没吱声,陶金震惊的看了眼后门又看了眼张明智。
后门外,卫柏拧开门锁,又拍了拍门:“外头的锁我解了,里头上闩上的锁快些打开。”
方远掏出钥匙拧开,阿庄和陶金上前打招呼,只有张明智愣在原地,想回到前一刻扇自己一巴掌。
林轻颂忍俊不禁,说:“明智挺警觉的。”
“嗯,想法很精彩,可以去写话本,纪兄不正是愁茶楼说书的新鲜故事不够嘛!”卫柏也没有顾忌,夫唱夫随跟着一起揶揄。
张明智顶着张大红脸挠了挠脑袋,见卫柏还提着篮子,连忙接过:“东家你们来干啥啊?不是说进来少出门么?”
见阿庄将门锁好了卫柏才问他们有没有去十字街买肉。
方远点头:“买的不多,听他们说后日还有得卖,每次买点趁新鲜吃添点荤腥就行。”
见其他三人跟着点头,卫柏说:“你们几人商量好就行。”
揭开盖布,说:“我和你们林掌柜按最高的额度买的,买来的猪肉都剁了做馅儿,好几张簸箕的都装的满满当当,想着你们还在馆子辛苦坚守着,就来给你们送些。”
方远自知手艺尚可,但东家的手艺叫人望尘莫及,再者他也好久没吃着饭馆里的馄饨了,看着肥嘟嘟的馄饨只觉得涎水瞬间迸发。
四人如久逢甘霖一般,眼神熠熠生辉盯着张明智手中的篮子。
听几人的说法,看来是没有骨头能熬汤了,卫柏走进厨房翻出紫菜和调料,叫来方远,教他如何调汤底。
“要是怕汤底寡淡你就煎个鸡蛋炖煮一下。”
方远点点头,他知道三鲜汤就用到了这一招。
说完馄饨的事儿,卫柏才和几人谈起饭馆的情况。
根据过往的经验,阿庄简单交代了他们的安排,又说常乐街暂时没什么人来,他们今早出门买肉开门也没见着几个人。
卫柏皱了皱眉,他不怀疑阿庄的能力,毕竟都能听出他和夫郎的脚步声,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此巡逻的官兵可有提过城内最近是否有人被抢劫或是其他事情?”
话音落地,后门又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