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九井一安顿好小爱要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又看到了那个令他在意的伤疤,手摸上她的脸颊,喃喃自语道,"在横滨的这几年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看了一会小爱的睡颜,想起好友还在外面,就赶紧出去。
"可可,我们谈谈吧。"
"阿乾我有话要和你说。"
"……"
"……"
怎么说呢,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两人同时想和对方说一些事情。大概是知道乾青宗想和自己说什么,九井一率先开口,"你知道小爱手腕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吗?"
"伤疤?!"
乾青宗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弯着腰去将可可所说的那只左手腕从被窝里亮出来,看到上面丑陋的伤疤交错在一起的样子,眼睛里翻涌的愤怒都要具现化,深呼一口气,将衣袖遮住伤疤再给熟睡的人盖好被子,退出卧室,靠着门低头不语,九井一见此也没说话。
"那个人是谁?"是谁让小爱如此伤心难过到自残割手腕,那伤疤的大小怎么看怎么都是奔着自,杀去的,乾青宗嘶哑着问好友。
"我还在查,相信很快就知道答案的,当然最快的就是问本人,但你也知道这样会引起她对这些不好的回忆。"九井一慢条斯理的将已经降下温度的吹风机收回原本的抽屉中。
"自然。"乾青宗也懂这种事不能直接问当事人,他走到好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最不确定的是,小爱她对此是否有记忆,她也说过对以前的事记忆模糊。"
"所以说——她在横滨的福利院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在卧室里睡的香甜的小爱完全不知道门外的两位有多纠结,到天快亮的时候,那两位才进到卧室里,一左一右背对着的将小爱夹在床的中间,谁也不挨谁的盖着被子,让睡梦中的小爱觉得突然凉风袭来,然后躺在小爱左侧的九井一就感到后背一热,微微扭头就看到是"夹心"中的"心"靠过来了,正揪着自己的睡衣不放。
原本是还有床被子的,只是被放在床底下,小爱在上面睡着也不好拿出来,三人就盖着一条被子睡,好在床大被子也大,盖三人也没问题。
听到身后有动静,乾青宗翻过身就看到幼驯染抓着自己的幼驯染睡衣缩成一团,这明显是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但是为什么揪着可可不放,这是个好问题,而被揪着睡衣的当事人,则是感受到后背发凉。
"阿乾你要是没睡就帮我把小爱——"九井一还没说完,后背就感到又湿又凉,还听到了啜泣声,这让他和阿乾脑中警铃大作,接下来就听到小爱糯糯的哭腔。
"哥……别、别丢下我……呜……"
"小蝶……妈妈……不要……"
"……救命呜……好可怕……"
断断续续的梦话,听着她像是梦到过去,沉浸在过往的伤害中,九井一翻过身将她抱进怀里,尽量无视来自好友的眼刀,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怀中哭泣的人,任由对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颈处。
对此也不会无动于衷的乾青宗,也伸手去拉小爱紧抓好友睡衣的手,不想让她伤害到手,他的手包裹上那只修长又细腻光滑的手,希望能够给到睡梦中的她一些力量,让她不再在梦里哭泣,有他们在谁也不会伤害到她。
大概是怀抱和手里传来的安慰太过于温暖,小爱逐渐停止哭泣,这时候大雪过后的阳光照射在窗帘上,早已适应黑暗环境的九井一看着有些红肿的眼皮,想要起身去给她泡热毛巾消肿,好友制止了他,毕竟他还抱着小爱,万一起身把人给弄醒了怎么办。
"我去弄热毛巾。"乾青宗用气音冲好友说了他去做就行,轻轻的将小爱的手放下,从床上离开,等他拿着热毛巾回来,两人又是一顿折腾后,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了。
终于醒来的小爱,想用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动不了,脖子还能感受到有气息喷洒在上面,激的她猛的睁开眼,眼前就是放大的九井一的睡脸,让她一头雾水。
"小爱?再睡一会吧?"
身后传来乾青宗没睡醒声音,也就是说前面是九井一抱着她,后面是乾青宗头靠在自己肩颈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乖啊……再睡一会……"就连九井一都用哄孩子的语气冲她模糊的说话,说着说着再次睡着。
就着这样的环境,小爱的眼睛再次上下打架,和这两人一起陷入梦乡中。再次醒来就是中午了,身边也没有那两人的身影,迷迷糊糊的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发现没到那两人的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还有两个礼物盒,写着:我们有事出门了,你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了,钥匙就在换鞋处放着,出门记得锁好门。ps:旁边两个礼物是给你的。最后还画了一个小人吐着舌头,看着就像是九井一。
小爱只是将礼物盒收起来放进包里,撑着全身酸疼的身体回到房间,这次她注意到床边的凳子上放着她的衣服,还是叠好的,一想到衣服被男生帮忙洗好烘干还被叠好,就忍不住害羞。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找到自己的挎包,拿出手机发现里面有几条邮件,大部分都是柚叶和东卍会得那几人发的,一一回复,发现最后是黑羽老师发来的,说他和师娘一起去外旅行了,最近不在家里,这让她无奈的叹口气,原本今天下午要去拜访黑羽老师的,本来还挺期待老师的孩子小快斗给她表演魔术的,看起来只能下次了……
"嗯?欸?!"看完黑羽老师又发来的新邮件,小爱觉得这几天事情好多啊,给安田女士打电话问她明天是否有空,她想去横滨看她,得到明天全天都在家的消息,简单的洗漱一番就赶紧出门去接人。
小爱来到一家名为蓝鹦鹉的台球酒吧门前,看着手机的邮件再次叹口气,没错她看到黑羽老师的新邮件,他们出去玩把孩子落在好友家的酒吧了,希望小爱能帮忙照顾几天。
门上的铃铛随着开门响起,酒吧内的吧台前正坐着一个小孩子旁边放着一个大行李袋,而正在给他端果汁的秃顶戴圆形眼镜的上年纪老人看过来,提醒她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
"爱姐姐!"作为小孩子的快斗还记得时常过来的小爱,再加上昨天刚拆了对方送的圣诞礼物和父亲经常夸赞她,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小快斗!"小爱走过去张开双臂抱住对方,"抱歉,我来晚了。"
见快斗和小爱认识,也是要领走快斗的人,酒吧老板寺井黄之助也松了口气,"这位小姐就是老爷说的嵯川爱小姐吧?"
"我是,您是?"
"在下寺井黄之助,这家台球酒吧的老板。"
"我是嵯川爱,勉强算是黑羽老师的弟子。"
"嵯川小姐真谦虚,我经常听老爷夸您魔术上天赋,您没在魔术界中出道真是可惜。"
"老师就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夸我,井寺先生别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黑羽快斗小朋友不开心的拉拉小爱的衣袖,他不想在这里待着了,"爱姐姐!我们出去玩吧!"
"嵯川小姐要带少爷出门的话,需要司机吗?"
"不用不用,那我就先带小快斗走了。"小爱一拎起放在一旁的大行李袋,一手牵着快斗和寺井黄之助告别。
看着瘦瘦高高的小爱艰难的拎着东西的模样,寺井黄之助觉得他是不是应该强硬点说送两位回住处比较好。
没走多久小爱就放下行李袋,她需要休息下,昨天凛运动量太大,后来也没有好好放松肌肉,今天着实全身酸疼。
"爱姐姐没事吧?"快斗担忧的看着正用胳膊撑在膝盖上的小爱,父母给他收拾的行李的确是有点多。
"没事没事。"小爱摆摆手,直起上身,拎起行李袋,伸手再次牵住快斗的小手,"我们走吧!"
"是小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