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我回话,安灵出声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想好。
之后,我们又闲扯了一会儿,但安灵实在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可供参考,于是我主动结束了通话。
然后从傍晚想到晚上,我总算是卡着游漌懿下班的点理出了些头绪。
本想直接给她打电话的,但想到她还要和学生们道别、整理教室,大概腾不出时间来搭理我,而我也不想耽误她下课回家,于是将这通问候往后挪到了八点十五。
“喂。”一声熟悉的问候语。
我没先搭话,而是竖起耳朵细细地听了听,那头很安静。
便问:“到家了?”
她嗯了一声,肯定。
看来她今晚没约会。
于是我装作不经意闲聊,又问:“周一休息,有安排什么活动吗?”
游漌懿说没有,就在家休息。
这倒是意料之外,那个卖花的竟然没约她。
那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我沉默思考的间隙,游漌懿开口说:“我去洗澡了。”
她的意思应该是:没事我就先挂了。
我嗯了一声,和她讨价还价。
“那你叫我一声再挂。”
她好似笑了笑,轻轻喊我:“姜辞磊。”
“嗯,好听。”我也扬起笑容,“再叫一次。”
游漌懿这回是真的笑了,她问:“听不腻吗?每天那么多人喊你。”
我否定地嗯了一声说:“只有你这么叫我。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她并未对此发表什么感想,只是又开始向我收费。
我自然爽快地转了两百块给她。
游漌懿无奈地对我说:“姜辞磊,很晚了。”
我抿了抿唇,不舍道:“好吧,还有一声,你叫完就挂吧。”
她笑着说:“没有了。我今天已经叫过你三次了。”
然后嘟的一声挂断了通话。
我皱着眉头把手机拿到眼前。
什么时候就三次了?她刚刚才叫了我两次啊?无奈的那一声其实都不能算的。
但游漌懿一定不会有错,所以我开始努力回忆。
啊!在路上和她撞到的那会儿,我们叫了彼此一声。
我无语呵笑。
什么啊,游漌懿,这也算?
哈——你这个坏女人,坑我的血汗钱!
好在思路很快被拾回,我立刻又给Boss去了个电话。
请假。
Boss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跟了一句:“周二上班不用来公司,跟蔺樊去出差。”
蔺樊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出差过,喜欢叫我“石头妹妹”的那个同事。
我疑惑了一下,问哪里的项目。
Boss懒得多说两句话,让我去问蔺樊。
我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他,说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挂了电话,就把出差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当下更重要的是周一的安排。
我之前理出来的头绪是:情敌踩上门了,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既然卖花那位的那条路断了,那就只能从游漌懿入手了。
我仔细算过了,真要较起真来,还是我认识她更早一点,所以,这方面我是有优势的。
时间更久,感情总能深一点。
虽然到现在还是没能和她确认点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起码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接下来就是慢慢地让游漌懿习惯有我,享受我对她的好,潜移默化间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总之,一步步来,先把关系进阶到朋友再说。
于是,我立刻着手订下两张刚才物色好的画展的票,准备明天给游漌懿一个惊喜。
第二天周日,我起了个大早。
九点半到了画室楼下。
在电梯间里遇到安灵的时候,她吃了一惊,问我:“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挑眉道:“你不也很早。”
安灵解释说:“我是因为要过来开门。”
“你呢?来砸门的?”
我撇撇嘴,也解释说:“我来等游漌懿。”
安灵无语地笑了笑,说:“刚和好就又开始了。”
然后讽刺我道:“你还真是张狗皮膏药。”
我让她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九点四十五分,游漌懿来了。
我一看见她进门,就马上露出了欢迎的笑容。
她和安灵一样,也有些惊讶,问我:“很早就来了吗?”
我摇头说:“刚到。”
安灵在旁边若有似无地清了清嗓子。
我提高音量隔空对她说:“安老师,嗓子不舒服多喝点水。”
安灵假笑着回我道:“多谢关心。”
游漌懿没有兴趣听我们互咬,径自往里面的教室去了。
我瞪了安灵一眼,安灵朝我吐了吐舌头。
快步跟上游漌懿,我笑着对她说:“明天,我们去看画展吧。”
游漌懿听得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我以为她是要问我工作的事情,便和她解释:“周二我要出差,周一算出差前准备,不用去公司打卡。”
游漌懿抿了抿唇,轻轻说:“周一我有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