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两人像被下了魔咒一样!
可为何同样许下过身家性命的雌父,却至死也没能赢得墨玄阁下的半分怜惜?
甚至若非雌父早有准备,他恐怕已被当作新奇礼物,送到某个手握实权,但劣迹斑斑,口味猎奇的雄虫手中,化作了一摊廉价烂肉。
是不是因为付出得太过理所应当,缺少了掐腰与宣誓这两道仪式,所以雌父才一直没能被墨玄阁下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谢诤有些蠢蠢欲动,小幼崽的腰肢那么纤细,掐上去的手感一定很好!
可惜光是想想,他的骨翼就尴尬地炸裂开来,张牙舞爪地在石壁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就连散落的碎石,也被揉搓成了细沙。
他将崩碎成一片片的睡袋换掉,颓丧地扶额吐槽道:不行,承受不来,完全说不出口!
军雌向来是一根筋,喜欢打直球的生物,若硬是要让他去说这扭扭捏捏,酸腐味十足的给命情话。
恐怕还未冲到小幼崽面前,他便会尬到碎衣露肉,展开一对抓狂骨翼,转身直冲天际,在空中忽上忽下,歪歪斜斜,犹如醉酒地傻鸟慌忙奔逃,从此再也不敢靠近。
谢诤晃晃脑袋,将脑中的骇人景象甩开,摒除起伏不定的心绪,拿出军雌的专业素养,聚焦于预言脉络,细心挖掘有用信息。
令虫遗憾的是:由于视角限制,书中的有效信息很少,基本全着墨于多角感情纠葛。
字里行间中推拉勾人,缠绵如丝的繁衍欲望,让他这成年后一旦热血上头,就需要注射抑制剂的军雌,都感到自愧弗如。
在这团混乱如麻的关系里,黑化的文工团未婚妻简直是一股清流,她上演了一场君若无心我便休,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逆袭大戏。
黑化未婚妻叫文若水,天生神力,母亲早逝,父亲于秦将军有恩,早早死在战场之上,因而与秦云霆自小定下了婚约,一直被秦将军带在身边教养。
文若水是一个争强好胜到偏执的人,小时候读书便爱年年争第一,长大后亦是迅速成了文工团的台柱子,至于秦云霆未婚妻这份终身职业,那就更是做得兢兢业业了。
秦云霆喜长发,她便护养了一头如锦缎般的及膝乌发;秦云霆爱柔媚娇俏,她便自幼练舞塑身,成长为了文工团,乃至整本书中的颜值担当……
文若水人生中唯二的两道坎,其一是父母早逝,其二便是秦云霆不顾场合的退婚。
当时文工团的表演刚结束,差点被分手的秦云霆,头脑发热地冲进休息室,找到怀抱鲜花,被众人簇拥的文若水,不管不顾地朗声表示想要退婚。
文若水当时的反应,令谢诤特别震撼。
她只是淡笑着点头,温婉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拿起柔软细布,由殷红的唇瓣开始,自内向外转动擦拭。
然后沾了点儿水,轻敷眼睑,从眼角到眼尾,再到睫毛;从额头到脸颊,再到下巴,将眼影、睫毛膏、眉线、面脂一一抹去,露出未经修饰的英气面容。
她目光流转,嘴角挂起一抹极尽讽刺的笑意,抬手就是一刀,将蓄留了十年的长发利落剪去,冷声应道:“我答应了!”
文若水卸去未婚妻的身份后,再也不是那个毫无棱角,温柔似水的姑娘了。
她身上尽显干练与锋芒,洋溢着一股独特的气质,独特到谢诤以为在蓝星看到了另一个军雌。
谢诤凝神细想,觉得做回自己,投身军旅的文若水,之所以会一直打压秦云霆,绝非如书中所写的源于仇恨,而是不愿两位老父亲奉为信仰,誓死守护的东西,被心中只有情爱的秦云霆毁掉。
但不懂魔法的凡人,终究还是被魔法打败,折戟于突然倒戈的恋爱脑纨绔手上,落到残疾退伍的惨痛结局。
刨除书中荷尔蒙的纷扰,谢诤看到了命运对违逆者,冷冰冰、毫不留情的残酷碾压,想起曾被田碧云莫名敲晕的自己,更是浑身一个激灵,战栗不已。
他拿起军用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将羊脂玉坠收入怀中,强压下萦绕心头的不安与烦躁,决定为小幼崽另行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