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一个新的开始,安许赫选择放任自流,将选择都压付在金泰亨身上,尊重的背后也是对疼痛的惧怕。
要说走到现在这个局面,病症只是导火索,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无解。
金泰亨想不明白,说出口的话、做过的事,怎么在安许赫这里就不值一提了。捧花是假的、戒指是假的,他的真心好像只存在于过去。
可人没办法改变过去,他死死地抱住安许赫,气得咬牙切齿,“你又在逼我,等我发完脾气,是不是又是一句‘如你所愿’在等着我?”
“我没那么笨,不会上当!我是错了,可是你就半点没有吗?!”
“你自己说的,为了抓住我耍了多少手段,现在你想要停了,这是不可能的!”
“凭什么一切都要按你的心意来,我们说过重新开始的!”
金泰亨骂着骂着就呜呜大哭起来,讲讲道理,被放鸽子的人是他,可现在被逼到死路的人也是他。
安许赫肩膀被抓得生疼,人却一声不吭。
之前还说见不得他的眼泪,可现在也不见安许赫有半点心疼,金泰亨哭累了,也绝望了。
“你准备怎么办?”
他用力拿衣袖擦自己的脸,心里却悲哀地想到了上次的情况。
还不如不说,当时直接了结就好。
金泰亨甚至想到或许现在才是安许赫对他的报复,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信任可言了,多可笑。
“我不知道”,安许赫的话还是那样出乎意料。
金泰亨松开了怀抱,捧着人的脸去看他的表情,手指陷到薄薄的皮肉里,只摸到坚硬的骨头。
他确实气到无语,一句不知道,你就做到这份上。
这要不是人还在面前,他都觉得安许赫什么时候被换了。
可转念一想,其实这个人本来就任性,只是之前都表现在别的方面。
但这样的模糊不清又确实给人留了一线生机,诱惑着他赶紧抓住。
“小鹤~”
“小鹤~”
“小鹤~”
凄哀的呢喃呼唤从贴在耳边的唇中溢出,还有人身上的暖香熏得安许赫脑子越发迷糊。
“不要怕好不好?”
“你也是不想的,对不对?”
金泰亨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人的后颈,声音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问题可以慢慢解决,我们都不要乱。”
肩膀突然一沉,“许赫!”
金泰亨慌张地扶住人,只见安许赫面色惨白,已经闭着眼晕了过去。
他被吓得要死,勉强将人安置好就要去打急救电话,就要拨出的瞬间又想到,这家伙不会是低血糖吧。
又跑回去确认心跳、呼吸,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安许赫醒来的时候,一嘴的甜奶味道,直接淌到了脖子里。视线还没有清晰,胸口先被砸了一拳,然后又被人紧紧圈到怀里,差点呼吸不过来。
身体记忆先行一步,手已经顺着脊背滑了两回,标准的撸猫手法。
金泰亨塌了腰靠在安许赫的肩上,力道大得让人的背一下子感受到了墙壁的冰凉。
“吓死我了,就说你脑子不清醒还不信,又不是不让你吃饭,不会自己找点东西吗?真是笨的可以!”
也不急着辩论了,金泰亨一下子爬了起来,又拉着安许赫慢慢起身。
把人堆放在沙发上,自己跑去热饭菜。
吃吃冷饭也没什么,本来也是安许赫活该,可谁让金泰亨心软。
堆满的小盆哐地放到安许赫跟前,金泰亨看人半天没动静,反倒急了,“总不会还要我喂你吧!”
安许赫伸手去拿勺子,扒拉了两下,那饭菜总是扑嗦嗦往下掉。
金泰亨眼角又多了一滴泪,他直接抢了过去,粗暴地把饭塞进安许赫嘴里。
熟悉的动作一下子让人想到了当初受伤的那段日子,当时也是这样,他也是这样给安许赫喂饭。
一勺接一勺,塞得安许赫两边腮帮子都鼓鼓的,嘴边还沾着白米粒。
可那个时候他们尚且能笑得出来,而现在……
金泰亨抬手擦掉安许赫脸上的泪,“你哭什么!你又凭什么哭!任性的人不是你吗?!”
“把饭咽了,一会儿呛到。”
他转身去倒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后悔自己的多手,那家伙本来就敏感,自己还往这上面戳,一会儿说不定又找借口折了回来。
可安许赫什么也没做,自己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还跑去厨房把碗刷了。
借着空档,金泰亨赶紧上楼,不给人继续谈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