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在变,现在我也不清楚以后,你呀,自求多福是对的。”
谜语人谁都爱当,听清楚了是好心提醒,安许赫心里的愤慨少了一点。
他没说什么让应茗拦着点的假话,也知道安晴下定了决心谁也改不了。
谢与臻今天这一出是想要刺痛他,也确实做到了。
难言的静谧在黑夜里流淌,金泰亨看着对立静默的两人,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应茗看出了小可爱的尴尬为难,不禁微微一笑,下巴扬起,“唉,记得好好哄人。”
安许赫顺着动作看过去,金泰亨缩在桌后的小沙发上,表情可不怎么好看。
“哥~”没闲心去管应茗的离开,安许赫只想着去牵男朋友的手,然后很正常地被拍开了。
在金泰亨看来,不心虚何必委曲求全,现在看了安许赫的样子,点起的小火苗瞬间蹿升。
“礼物也送到了,我们回去吧。”安许赫心累,干脆岔开了话题。
“现在就走?”金泰亨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最重要的事已经办好,为了保证后面的状态,早点动身的确更好。
可是不想要和家人多待一会儿?
走路的时候他悄悄看了安许赫一眼,冷肃的神情又像是掺杂了一丝失魂落魄。
也许刚刚的哑谜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把他的小鹤再次拖进了情绪陷阱里。
金泰亨稍稍靠近,勾住了安许赫垂下的手指。
突然的颤动像是惊讶,他抬眼去看,还是同样的侧脸,可手下无端多了一点无可挣脱的力气。
行李搬上了后备箱,在两人即将离开的时候,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这一趟金泰亨也算是达成所愿,正正经经见了一回家长。之前只是从闵玧其那里简单地听过,是位很有气质的美人,只是看一眼就不敢抬头。
现在嘛~他端端正正坐着,乖乖盯着自己的鞋尖。
“不是说明天出发,不拦一下都直接上车了。”
安晴语气不大好,安许赫板着一张脸,现场氛围挺窒息的。
“该做的我都做完了,没必要再留下来给别人看笑话!”
金泰亨一听这硬邦邦的口吻,感觉相当不妙。
“笑话?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笑话。”安晴美目厉瞪,“之前给你机会你不听,现在还怕被人耻笑。”
安许赫本来就疲惫,一听见讽刺更觉刺耳,于是嘴上也跟着不饶人。
“我走就是因为不想现在这样无用纠缠,由着你这个妈一次次剜我这个儿子的心。”
对上儿子难过的眼,安晴也有了一丝不忍,可很快又消失不见,被顶撞的不快还是占据了上风。
“说了多少次,不要和那个人学!”
多可笑,安许赫心里不屑,这么讨厌也没见之前在他身上多花点时间。
“可惜这点改不了,我注定继承你们的样子,软弱无能又不堪一击。”
本来是有点愧疚想要和人解释一下,现在安晴只想给这不听话的东西送出一巴掌。
一个错眼,金泰亨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还好、还好没有打下来。
他急慌慌地起身,膝盖不小心磕着玻璃茶几,杯里的茶水跟着晃悠悠洒出了一点。
安许赫变了脸色,忙跑过去搀住人,“没事吧?”
金泰亨忍着疼摇头,可眉头早已痛苦皱起,他心慌得很,又倍感丢脸。
什么都没说,安许赫直接一把抱起人去找医生,留着安晴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生闷气。
走了没多久,金泰亨就闹着要下来,本来也没多大的事,疼痛也就一小会儿。
安许赫这样抱着他走来走去难免被人看见,到时候闹出点风言风语,实在过于打脸。
家庭医生处理得很仔细,可安许赫特意叮嘱要好好治,吓得金泰亨差点看见自己磕青了的膝盖被打上石膏。
之后就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司机很快把他们送到了机场,然后一路上一直都很安静,无论是在候机室等待,还是在飞机上打发时间。
如果说一开始是想要闹闹脾气,金泰亨现在乖巧地不得了。
他是好奇,但又怕自己一不小心戳上了人的伤口。
思来想去,最好的方法还是等待,等着人自己掀开蚌壳。
天边亮起了薄薄的日光,染粉了形态各异的雪白云层,金泰亨帮着盖了下小毯子,看了会儿安许赫戴眼罩的睡颜,不知不觉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