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跟着陆夺站起来向他问好。
梅心平招手让他们坐下:“谁要看病?”
“我朋友有点发热,吃了药没效果了”,陆夺把许寻拎到梅心平面前。
“时间不多,咱们就不叙旧了,直接诊脉吧?”梅心平扫了陆夺一眼。
“好”,陆夺点头,让许寻伸出胳膊。
梅心平的手刚搭上许寻右手,许寻一股脑道:“发热,身上疼,脑袋昏,别的症状没有”。
梅心平瞅他一眼,点头切换许寻的另一只手诊脉。
片刻后他从荷包里摸出,笔埋头写方子:“外邪入体引起的,吃两副药就没事了,陆先生不用担心”。
外邪入体?
许寻一脸懵。
“多谢梅大夫”,陆夺站起来。
“没事”,梅心平的药方很精简,递给护士道:“抓三副”。
护士领着药方走了,梅心平和陆夺寒暄几句也迅速回到前面看诊。
等药途中,许寻暗自思考“外邪入体”的原因。
除了…那天喝完酒的晚上。
的确是“外邪入体”!
他突然摆开脑袋,低头闷咳两声。
“这里有厕所吗?”
许寻低声问。
陆夺瞅他一眼,回想起许寻之前的起夜次数:“要不我再把梅大夫喊过来给你看下?”
“看什么?”许寻不解。
陆夺认真道:“尿频,可能前列腺有问题”。
“?!”
许寻站起来,选择自己出门找厕所去了。
公厕很显眼,就在诊所后门的斜对面。
他上完出来,在外面溜达了会儿,等陆夺提着一大袋子熬好的药一起开车离开。
“多久到盛喜广场?”许寻问。
“现在天气热了,药得放在冰箱保存,咱们先回去一趟”。
许寻坐起来:“不是说花莲小镇和诊所反方向吗?一来一回,举办方下班了怎么办?”。
陆夺幽幽道:“骗你的,两个地方隔得很近,十分钟就能到”。
“……”。
狗东西。
二人驱车赶回花莲小镇,陆夺优哉游哉地坐在车里,看许寻一走屁股一颠,姿势很别扭地开锁。
“袋子里药,你擦一下再出发”。
许寻回头看他:“中药不是喝的吗?擦什么?”
“最底下有支痔疮膏”。
“!!!”
许寻脸唰一下冲了血,回头继续转动钥匙,好在很快就解开了。
他猛地推门进去,像是后背要让陆夺盯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卫生间内。
“嘶……”
痔疮膏一摸上去,手指碰到嫩肉,真叫一百根针同时插进去,那滋味,难以形容。
陆夺什么时候买的这玩意儿?
痛苦之余,他暗暗琢磨。
肯定是找那个护士拿的。
不敢想象陆夺顶着一张正经帅气的脸,说出“要支痔疮膏”的画面,得多好笑。
他一边笑着想,手指探深了,屁股往前拱,疼得只想遁入空门,此生再不产生任何淫邪欲念。
足足一刻钟,他才艰难地握着竹笛出门。
白色SUV上了快速路,直接前往盛喜商场。
车内断断续续飘出来“刺耳”的笛声。
听了几分钟,陆夺忍不住问:“你是奔着重在参与,去比赛的吧?”
许寻把笛子放回包了软布的盒子里:“什么意思?自然是……奖金”。
陆夺太阳穴提溜起来:“比赛,得奖不是第一要义,能够体会到快乐也很重要,能得到奖最好,得不到也不至于失望”。
“你是觉得我不行?”许寻总算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不等陆夺解释,因为他已经从陆夺的表情中得到答案,不屑于同门外汉争论罢了:“我刚才在试音,正常吹奏肯定不是这样”。
“嗯,你加油”。
许寻对他这种飘飘然的语气很生气,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拿着高工资,享受着精英生活。
大部分还是跟自己一样的人,为生活努力,想通过一些方法赚点钱。
陆夺扫了眼车载屏幕的时间:“都中午了,想吃什么?”
“不饿,直接去商场吧”,许寻屁股后面一阵阵清凉,还别说,擦了果然管用,提神醒脑。
“你不饿,比赛举办方中午也要休息”。
看样子,自己不说个想吃的,陆夺绝不会罢休。
许寻琢磨片刻,答曰:“阿水米线”。
陆夺对这个提议没有说什么,直接开车在前面的路边停下:“下车”。
许寻推门下去,抬头看着眼前的“冬食记”,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