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把牛肉和意面吃得干干净净，小番茄也吃掉了。

当然，中间也喝掉了三杯红酒。

他脑袋沉沉地看着空酒瓶，站起来：“困了，我要睡了”。

陆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他放下酒杯：“哪有这么早睡觉的”。

“困了就得睡”，许寻习惯性往沙发上躺，忽然就看见陆夺走了过来，高高的身影投向自己，重得像块巨石。

他突然睁开眼，猛地推搡陆夺起来：“楼上有床，你上去！”

“不去，走不动了”，陆夺像比许寻喝得还醉的，抱着许寻的腰耍赖：“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许寻想站起来推开他，晕乎乎道：“你不去我去”。

“我好像喜欢你”。

语气很轻，也很快，许寻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

他回头看了眼沙发，心脏“咯噔”，漏了一拍。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陆夺半虚的眼睛睁开了，眼底竟然没有一丝酒气。

许寻飞速伸手，捂住他的嘴。

陆夺岂是会让话烂在肚子里的人，握住许寻的手，挪开嘴巴：“我对你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喜欢你，听清楚没有？”

陆夺真的在表白？！

许寻的酒彻底醒了，僵硬站着，一动不敢动。

“你呢”，陆夺半坐在沙发上，扯住许寻的腰，撒娇似的摇晃。

“什么？”许寻低头看他，眼神不解。

“你对我的感觉啊”。

许寻“扑通”坐回沙发上，攥着沙发垫子，没有回答陆寻，他都能听到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声。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约莫坚持五分钟，陆夺放弃了，垂头埋在他身上：“算了，不逼你”。

就在许寻长舒一口气时，陆夺忽然撑起来，非常精准地对上他的嘴，还带着果酒的气味。

许寻刚要挣扎，陆夺含糊道：“我就抱抱你，亲亲你，好不好？”

语气好不可怜，好不卑微，让许寻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陆夺的单恋经历了漫长的风霜雪雨，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己面前。

这次，许寻忘了推开他，他第一次知道亲吻也可以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人越来越过分，亲嘴还不够，胸前都被嘬肿了。

后半夜。

陆夺揽着许寻入眠，许寻却在黑暗中毫无睡意，一双眼亮晶晶的。

他看着困在自己面前，像个孩子样的陆夺，心情很复杂。

自己是武馆实际所有人的事，决计不敢向陆夺袒露心声。

陆夺一旦知道，只会让自己签字搬迁。

越想，脑子越乱。

陆夺胳膊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把人往旁边推开些，拉上毯子，给自己和陆夺一起盖上。

“嘶”。

他皱眉把胸前的衣服揭开，与衣服接触磨蹭的地方很疼，估计破皮了。

诶？

许寻揉揉前胸，忽然想起来下午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节目，脑子里产生一个绝妙的想法。

凌晨2点。

经过不断在网络上搜索，最开始模糊的点子，逐渐具象化。

他想着想着，不禁扬起嘴角，扭头看了眼沉睡中的陆夺，白日里透露的精明周整劲儿都不见了，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右手臂，有股愚蠢的少年气。

在脑子里做好计划安排，许寻原地躺下，等待黎明的到来。

深夜收获一个绝佳点子的代价，就是第二天起不来。

陆夺都比自己先起来了。

穿鞋下床，许寻循着“呲呲”的油炸声靠近厨房。

他悻了片刻，才想起来可能是陆夺没走。

把衣服往前扯扯，避免摩擦到前面，然后轻手轻脚往厨房探了头。

陆夺举着锅铲正在平板锅里挥斥方遒，不知道放的什么酱汁，火“刺啦”一下蹿起来。

他端起锅柄颠两下，火苗就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