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磊清和秦俞之都愣住。
“就在这个地方,位置开阔,而且有一条宽敞的公路,离市区更近,交通便利,招生也容易”。
信息量太大,再说迁馆不是小事,吴磊清与秦俞之盯着许寻指的图标,沉默。
“你这是变相同意兴达拆迁的意思?”秦俞之把他的想法解析给吴磊清听,除了拆迁,他们哪里有钱选址重建。
许寻并不回答,只说:“这块地皮申请不难”,他看向秦俞之:“我还有点私心”。
?
秦俞之联想起许寻和陆夺那不清不楚,令人作呕的关系,又开始恶心起来。
“你别太龌……”
“我要重新跟兴达谈条件”。
“这个条件听起来不太合乎情理”。
冬食记里,许寻与陆夺对面而坐,桌上摆了两份牛排,两杯柠檬水。
许寻送走吴磊清与秦俞之,转头便约陆夺进行谈判。
“的确,让你们和淮城体育学院洽谈招生优惠政策向我们武馆倾斜听起来很无理,但是各取所需,也算情理之中”。
陆夺抿了口柠檬水,舌尖酸涩弥漫:“兴达牵线搭桥其实也不难,前年兴达还捐赠了一栋实验楼给体育学院,我只是很意外,你这个变通真让人猝不及防”。
许寻垂眸,看着快要冷掉的牛排,无可奈何妥协的结果而已。
他没有时间伤心,必须尽快解决问题,让师父安心。
“先吃饭,这个问题不难解决”,陆夺看他情绪不太对,把叉子递给他。
许寻接过叉子,埋头吃牛排。
“今天你没点番茄鸡蛋意面,进步了,就应该尝试接受不同的食物,才能营养均衡……”,陆夺突然收声,看着对面许寻的餐盘。
许寻垂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落到牛排上,又被他叉起来,喂到口中。
得到陆夺的保证,他知道陆夺一定会做到,现在又想起吴磊清的病,突然忍不住伤心。
“出什么事了?”陆夺递给他餐巾纸,很明显心疼了一下。
许寻根本回答不上话,双肩抽动得厉害。
陆夺放下叉子蹲到他身侧,手掌贴到许寻冰凉的手背。
许寻动了动,没有躲开,嗓子沉沉道:“师父病了,肺癌晚期”。
吴磊清,肺癌?
陆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模样。
怎么就肺癌晚期了?
陆夺叹气:“二医院有个主任,是专攻肺癌方向的专家,我把他推给你,可以聊一下”。
说着,陆夺在手机上和医生聊了几句,就把名片推给许寻,站起来拍拍他:“会有办法的,现在技术日新月异,携癌生存不是难事”。
许寻止住哭意,攥着卫生纸捻干净鼻涕:“谢谢”。
陆夺摇头,认真道:“以后有任何问题,我希望你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面对”。
许寻抬头,双眼茫然地看着陆夺,自己有什么立场要求一个社会资源和地位远高于自己的人这样?他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作为回报呢?
越想越心虚,特别武馆实际控制人是自己这件事,他瞒着陆夺越久,越发心里没底。
怀着复杂的心情,许寻食不知味地填饱肚子,浑浑噩噩上了陆夺的车。
等到下车的时候,他看到停车场的左边几个大气的“洲际酒店”字眼,理智才重新回到脑子。
他错愕地回头看陆夺:“来……来酒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