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几乎没有再见过面,欧宁只说学业和家族事业繁忙,池暝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罢了,年轻人嘛,这个年纪总要闯出点成绩来的。
……
过了几日,池暝由先前的长篇大论能收到欧宁零碎的几条回复转变为只剩下一个人的聊天框,欧宁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包括赵文瑄也随之消失不见。
他逐渐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向她的朋友们打听她的去向。
无一例外的,没有人知道,欧宁去了哪。
直到一则新闻的出现“欧式继承人欧宁宣布停止交接仪式,并表示自己这段时间的事务全权交于董事会代理。”
权力,不就是她一直想得到的吗?为了权力她可以变成精通四国语言的欧宁,可以变成什么乐器都会一些,钢琴满级的欧宁,可以在二十二岁前成为海归博士的欧宁,一切的一切,她穷尽前半生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权力,可如今权力要递交于她手中,她却临阵脱逃?
池暝越来越看不懂欧宁,他不明白的是,欧宁藏在心底的那些事,究竟怎样困扰着她,欧宁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做了些什么事情,他就像没有方向的狗尾草,任欧宁东西。
可是,如今他再一次失去了方向。他坐在电脑前彷徨,仿佛与欧宁的彻夜难眠就发生在最近,不,再近一些,就发生在昨日。
可是,欧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
他忽然明白,他得到了欧宁的人,或许也有一部分的心,但是,欧宁永远都只是欧宁,她永远都是那个神秘的欧宁,也永远都是那个不会被爱情缠身的欧宁。
沉寂在这样一个夜晚,池暝辗转难眠。
房间里似乎还留有欧宁的余香,池暝看着吞吞,仿佛又见到了在伦敦读大学时,欧宁抱着小狗,坐在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夕阳。
他在黑夜中握紧了拳,直起身,砸掉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
黑洞洞的夜,窗帘也紧闭着,池暝在这样一个家,砸掉了一切,敲门声响起,他眼底一片猩红,几乎是摸爬到门口,开了门:“阿宁。”
站在门外的,并非欧宁,而是欧子桦。
“你来干什么,阿宁呢?阿宁呢?我问你阿宁呢?”池暝握紧他的肩膀,发出几声怒吼。
“你给小爷吵醒了。”欧子桦不耐烦地推开他:“什么欧宁,欧宁已经死了。”
……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再说说一遍。”池暝一拳打在他脸上,紧接着又是重重几拳。
“你丫的有病啊,她死了又不是我害的。”欧子桦重重几拳打回去,两人憋着内心的不快,大打出手。
……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有再见过她了,我爸说她已经死了,世界上不会再有欧宁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她侄子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们家的权力早就被她榨干了,这些年陆续榨干家里的长辈,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谁看了不眼红,要不是有欧远闻那个老东西压着她,京城早就变天了,谁知道怎么回事。”
池暝愣在原地,最终无力倒在地板上,低声呻吟:“她没有死。”
“你还真以为我姑姑想跟你好一辈子啊,我告诉你,她这个人,永远已自己为先,你对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懂吗?池暝,你怎么那么蠢啊,蠢得跟猪似的。”欧子桦冷笑一声,嘲讽起了池暝。
“我也觉得她不会就这样死了,你怎么不长点脑子想想,这么大的事,谁知道,有几个知道,她告诉谁了?连你都不知道,你算什么东西?池暝,你连个屁都不是,欧宁从来都只爱她自己!今天晚上小爷打了你一顿,你也动手打小爷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欧子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
池暝突然笑了,自己……什么都不是吗?
看着满地的狼藉,这个承载着他和欧宁满满回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