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不愿江清宴愧疚,江清宴是她自己抓住的救命稻草,如今的结果比前世好太多,这一点反噬应该她自己承受。
在她沉默思索的当口,江清宴还是叫了御医,御医来得战战兢兢,听说要给皇上诊治,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太医院早晚都会为帝后请脉,今日号脉并无异常,皇帝却在此时召人,应当是身体不适,可能心情不好就会追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轻则免官,重则杀头,可是他平静下来号了许久的脉,却丝毫不见任何问题,只好如履薄冰般地问道,“微臣斗胆,请问皇上何处不适?”
“并无不适,朕有话问你,你要据实相告,朕是否有不足之症?”
那御医连忙下跪磕头,“微臣不敢胡言,皇上身体十分康健。”
“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可为外人道。”
“微臣谨遵圣命。”
承欢在一旁看着这闹剧,心下叹了口气,等到四下无人之时,才开口道,“皇上……”
“叫我清宴。”
“清宴,是我的问题,你何必兴师动众?”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你的问题?照你所言,宫中御医并不可靠,那我也该去宫外找良医瞧一瞧。”
“清宴,我何苦骗你。”
“承欢,你不要说了,我意已决,此生此世,我只认定你一个。”
“可是自古以来,从未有……”
“不必多言,既然我是天下之主,那自己的姻缘难道不能自己决定吗?你先好好休养,不必在意其他。”
江清宴走了,好几日都没再过来,不过给她这里多调了些御医过来,早晚汤药伺候。
承欢在御花园散心,看着水中的鱼儿,暗自出神。
她以前会担心江清宴或许对她不是真心,可是如今却发现他的真心,自己似乎也担待不起。
雪停在旁边默默看着她,江清宴当天就找了她,质问她当时为何没有据实相告,雪停不发一言,她不理解为什么承欢为暴露自己的情况,尽管也不是完全暴露。其实这些天来她最开始调查的就是江清宴,这很危险,但是毕竟从利益角度来看,江清宴是最有可能的,自古以来,当皇帝的都要制衡外戚,苏家已是如日中天,如果承欢再诞下储君,对他自身也是威胁。他是皇帝,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数不胜数,承欢在才貌上并不是佼佼者,唯有家世,但若是他未登基,那是绝好的助力,如今他却再也不需要,反而是个隐患。
江清宴看她沉默不言,叹了口气,“是皇后让你不说的吧,你倒是真心向着她。”
雪停还是不发一言,她以为江清宴会生气,没想到那人让她起身回去了。
承欢的心事,江清宴猜不透,他自己微服出宫,找了几家有名的医馆,大夫都说他没有问题,听他说了情况,也有医者建议他让夫人去寺庙拜拜。
江清宴不太懂为什么行医之人会劝人拜佛,但是身旁倒有人附和道,说京郊的某个寺庙许愿很灵。
他去拜了拜,几乎全是妇人,看来这世间罹患之人甚多,可是为何全怪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