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阿爹说得对呀!”慕容知悦道。
“大哥……”
慕容景笙看着她一脸苦苦的样子,笑了笑,说:“既如此,那阿诗就只有好好跟孟小姐学习了哟!”
他说着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孟芸,轻轻道:“芸小姐,谢谢你教阿诗。”
孟芸也看着他,瞬间却是脸红红的,轻轻地回复:“不用的,公子。”
“对了,芸小姐,谨公子,这段时日你们觉得在慕容府住得还习惯吗?”
姐弟二人一同拱手道:“一切都好,多谢丞相大人和几位夫人的照料。”
“老爷!”厉铭厉铉一同进入膳苑,对慕容曦屈膝拱手行礼。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慕容曦平静地问。
“是的,老爷。”
厉铉和厉铉见他们正其乐融融地用着午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
慕容曦看出了他们有心事,便道:“你们怎么了?”
厉铭便道:“老爷,属下有事禀告。”
“何事?”
厉铉答道:“刚才我们去城中贴画像时看见乔家车马,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乔家小姐在路上生病了,乔族长正带着小姐四处寻医呢。”
闻言,慕容曦立即放下筷子起身,并问:“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厉铉立即道:“属下回来时看见乔家车马正往妙春堂医馆的方向驶去!”
“你们继续用膳,我过去看看。”话音刚落,慕容曦便大步往府外走去,骑上他的呼雷豹狂奔出府,厉铉厉铭也带着侍卫们骑马跟了上去。
惠心和郁芝让仆人将膳苑收拾好,随后便带着景笙、知悦,言诗,以及孟谨和孟芸坐在正院的亭子里等候。
妙春堂内,丝雨正用冰袋给乔云鸢敷额头。
“为什么小姐还没有醒来啊?”翠珠有些着急地说。
“你别着急,绘春大夫不是说了小姐一会儿便会渐渐醒来的。”丝雨安慰道。
“眼见现在也不早了,鸢儿又迟迟未醒,况且大夫又说鸢儿即使醒来后也不能长途跋涉,劳累奔波,看来今日是没法赶回冀城了。”
“肖楠,你带着侍卫去春阳城的几十间客栈都看看,我都不信都住满了人。倘若真的全部客满的话,就找一间较近的客栈并亮明身份,让其他人知难而退。”
“是,属下这就去办。”
慕容曦一会儿便来到了妙春堂外。
人们纷纷行礼道:“草民参见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
“丞相大人来了,快出去相迎!”妙春堂的馆长祁苍也连忙带着几名主治大夫,一些负责抓药的协理大夫,以及一群负责照顾病人的小厮来到门口。
“见过丞相大人!”
“祁馆长不必多礼。”
“冀州乔氏的族长及其千金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啊,这……”祁苍一时之间有些懵,还没有反应过来。
厉铭呵斥道:“祁馆长,你没看见大人心急如焚吗?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还不快回答!”
“丞相大人,今日当集,求医者甚多,小人实在没有见过乔族长和乔小姐啊。再说像乔族长和乔小姐那样的尊贵之人出门都是自备医术高明的大夫,又怎会来小人这个小小的医馆看病呢。”
“胡说,刚才乔族长和乔小姐的车马分明就是往你们妙春堂驶来的。”
“哦,大人,小人想起了,适才倒是有一位先生手中抱着一个姑娘匆匆前来求医。”
“那他们现在哪里?”
“大人,那姑娘病得很重,小人刚才为她诊治并施针,此刻已经把他们安置在内室。”
慕容曦便匆匆地赶去了内室。
“云鸢小姐怎么样了?”慕容曦一进入内室便着急地问。
乔骘便是惊讶道:“丞相大人怎么来这里了!”
肖楠,翠珠,丝雨一起道:“见过丞相大人!”
厉铭厉铉也对乔骘揖手行礼道:“见过首领大人。”
“乔前辈,我听说云鸢小姐路途中感染风寒,便匆匆赶来。”
“小姐此刻如何了?”
“有无大碍?”
“丞相大人放心,刚才绘春大夫已经给鸢儿诊脉并施针。”
“那为何小姐现在还没有醒?”慕容曦问绘春道。
“丞相大人不要着急,小姐一会儿便会醒来的。”
“祁馆长,为何外面还是那么多人?”
既然乔族长和乔小姐在此,你们就应该暂时停止诊治其他病人,专心治疗小姐才是,为何如此怠慢?”
“族长大人息怒,小人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不用。”
“丞相大人,实在不用如此,留一名大夫治疗鸢儿即可。”乔骘说。
“乔族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识得阁下便是冀州的首领大人,请大人饶恕!”祁馆长带着一众大夫跪下说。
“我本不想招摇,因此故意隐藏身份,不怪你们,都起来吧。”
“谢乔族长,谢乔族长!”
“乔前辈,现在小姐抱恙未醒,天色又渐晚,今日你们可能没法回到冀城了,不如你现在带着他们跟我回府吧。”
“这……”乔骘思索了一番,随即颔首道:“丞相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一众人马恐会叨扰贵府,我们还是去附近的客栈暂居,待鸢儿好些我们便回冀城。”
“乔前辈说的哪里话,我们慕容家和乔家世代交好,父亲在世时便与前辈一同参加朝会,商议政事,现在我们也是如此,在晚辈心中族长就如我的亲叔叔一般,云鸢小姐便作阿妹,又怎在乎这些。”
厉铉道:“首领大人,刚才族长一听说族长大人在此处为小姐看病便匆匆赶了过来,实在是担心得紧。如今族长大人更是想要小姐能够在慕容府安心养病,乔族长就不要推辞了吧。”
厉铭也道:“首领大人,丞相府有一大批医术高强的府医,能够更好地治疗小姐,让小姐早日康复,大人快随我们回府吧。”
祁苍见状便对绘春使了个眼色,绘春上前说:“首领大人,小姐的病除了感染风寒外还与劳累奔波,心情郁结有关,如果能够有一安静舒适之地好好静养,小姐便能在三四日之内恢复如初。”
翠珠望了望病榻上的乔云鸢,便很忧心地对乔骘说:“老爷,小姐的药还没有煎呢,客栈的话恐怕有所不便,况且小姐喝药后还需静心调养,不宜长途奔波,奴婢认为……”
“乔前辈,你莫要再有过多的顾虑了,就随晚辈一起回慕容府吧。”慕容曦又温声劝说。
乔骘见状,便拉着慕容曦的手臂,带着些许感激的语气道:“如此,便麻烦丞相大人了。”
乔骘便抱着乔云鸢走出医馆并上了马车,翠珠,丝雨跟在也先后来到马车上。
“厉铭厉铉,你们负责带乔家的侍卫一起回府!”慕容曦说着,随即便骑上了他的那匹呼雷豹走在最前面。
厉铭便对肖楠道:“肖侍卫,带上你的兄弟们跟我们走吧!”
肖楠朝他们点点头,随即领着一众乔家侍卫骑马跟在厉铭厉铉的人马后面。
不过小半柱香时间,众人便来到了慕容府。
府邸门口的侍卫和家丁纷纷颔首,其中一名家丁跑来亭子禀告道:“两位夫人,公子,小姐,老爷回来了!”
她们便匆匆离开亭子来到慕容曦面前。
惠心首先道:“老爷,你回来了!”
“妾身见过乔族长!”惠心和郁芝一起弯身行礼,慕容景笙也对乔骘微微拱手。
“诸位不用多礼。”
慕容曦便道:“乔族长请随我来!”
郁芝注意到乔骘手中抱着的女子,便道:“乔小姐这是怎么了?”
“三夫人,我们家小姐生病了。”翠珠已经跟着乔骘的脚步像前跑去,丝雨听到她们问便慢下脚步回答。
惠心吩咐家丁道:“你们快去把叶大夫和严大夫请过来。”
“是,二夫人。”
乔骘抱着乔云鸢跟随慕容曦来到了正厢房的一处卧房,卧房外种满了各种草木,长廊的两边都是花圃,长廊的尽头处便是漪兰亭,卧房外面的环境十分清幽,不似慕容府的中堂厅,膳苑,书苑,浴池堂,以及一众厢房,卧房那样华丽。
一进入正厢外室,映入眼帘的便是明亮的盏青纱明灯,随后便是梨花木窗棂,窗棂上摆着几盏青花底琉璃花樽,花樽里正盛开着兰花,水仙花,以及栀子花。往里走,则看见一张大大的紫檀八仙桌和紫檀雕花椅子。紫檀木八仙桌下垫着软绒福字珊瑚桌布,上面摆了梅花银酒壶,青瓷螺珠瓶以及嵌螺钿紫檀玫瑰托,雕花的青玉茶盏,以及釉下五彩春草纹茶碗。
另有一张紫檀案几,案几上面左端摆了几尊流霞花盏,青花底琉璃花樽,边缘处则放置着一个小小的青花缠枝香炉,右处则整齐地放置一沓雪白的槠先生,一方上好的端溪墨侯,青玉笔架上摆着几支上好的中书君。青玉琴几上则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焦桐和一管精致的玉参差。案几旁有四张花梨木交椅。
内室则设在百花屏风后面,一进入内室,则看一张雪白的茉莉宽榻,榻的旁边是一面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它的中间嵌有一面象牙镂花圆镜,梳妆台上整齐地摆放着白玉花卉纹梳子,各种雕花的首饰木匣,各色胭脂妆奁,各色眉黛宝格,以及放置胭脂刷的木钩,最上面还有一个紫金浮雕手炉。下面则配了一把紫檀木软椅。
梳妆台的旁边则是一个紫檀木衣橱,衣橱旁又一个雕花的架阁,架阁上放了一些古玩和字画。令有一个盥洗盆架,上面有各种的毛巾和水盆,以及一些用白色瓷瓶装着的用来洗漱用的芳香花汁。
卧房最里面则是一张沉香木雕花圆床,上面挂着天青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
乔骘将乔云鸢轻轻放置在那张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将她的头轻轻枕在青镂玉丝软枕上,然后用床角处折叠整齐的捻金银丝线锦被给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