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明夏醒来时,看到眼前场景,差点晕厥过去。
她身子正处于天台栏杆外不到三公分的台边上,稍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摔个粉身碎骨。她眼睛稍微一瞟,两只腿都开始发软,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头顶阳光有点大,天气本就偏热,照在人脸上像是有火盆在烤。
而与此同时,她脑子像是被塞进浆糊,无法很灵敏的思考。
她醒后先是懵了一会,然后凭借身体本能紧紧贴着身后栏杆,等脑子稍微清醒后,她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住,而蓝姐此刻就站在和她有栏杆之隔的身后,她腰间系着一根绳子,这根绳子就被蓝姐拽在手心。
贝明夏手没法去发力扶着栏杆,她身子不敢乱动,只能艰难扭头,尽量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蓝姐,我没有得罪过你,这些日子和你的相处,我也是真心待你。咱们之间关系一直都挺好的,何必要把事情弄到如此地步。”
蓝姐没什么表情瞧着她,只是眼神犹若冰窖,“我也不想这样,可每次在公司看到你,我就会不由想起我女儿。我最近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做梦,梦里全都是我那漂亮优秀的女儿,她要是能活着,我该有多幸福。你说,我女儿要是像你一样坚强该有多好,你从小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能活着,不在乎别人眼光。我女儿就那么轻易抛弃深爱她的父母,永远离开我们。”
顶着烈日,贝明夏脸颊已经被晒红,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水。
她很难受,除了口干舌燥,身上还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她只能把身体重量都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此刻她似乎没有刚醒时那么害怕,只是胳膊被绑着不能动弹而有点难受和发麻。
蓝姐明明有机会杀她,却没有直接去把她推下去,而是绑着她甚至还用绳子系着她腰,说明蓝姐另有目的。
她自认和蓝姐并没有深仇大恨,这些日子两人表面上相处的也还不错,只要清楚蓝姐真正目的,她应该有很大获救机会。
贝明夏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心跳趋于平稳。
贝明夏没有再和蓝姐就这件事去争辩什么,只是用一种楚楚可怜的语气道,“好热,我好渴,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蓝姐看贝明夏眼神微变,没有方才那么冰冷。
蓝姐:“你等等。”
听到这个回答,贝明夏暗松口气。
至少,说明蓝姐此刻还尚存理智。
蓝姐转身离开要去拿水时,很警觉的看向贝明夏,“水我几步就拿到了,你不要乱动。”
不远处的茶几上,还放着贝明夏泡好没来得及喝得咖啡。
贝明夏苦笑,苍白干裂的嘴唇发出黯哑且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双手被捆着,就是想自己爬过来也根本使不上力,我还不至于这么作死。”
蓝姐拿着粗麻绳,三步一回头的去拿茶几上的咖啡,泡得时候贝明夏往里放了冰块,不过冰块早已化了。
贝明夏手不方便,蓝姐喂她喝咖啡,动作还算温柔,小口小口的喂。
没了冰,又没有加糖和奶的美式,喝下去只剩下宛若刷锅水一般的苦涩。
不过提神效果确实好,贝明夏口干缓解,身体也舒服了许多。
她看了看头顶太阳角度,默默算了算时间,她应该昏迷没有多久,现在差不多还是午休时间。
阳台平时人来得虽少,但并不是没人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她现在处境。
只是……被人发现后,蓝姐要当众对她做什么呢?
直接把她推下去?为什么现在不推非得被人发现后推?除非,她想从那些围观人中得到什么。
想从谁那里得到什么?能和蓝姐扯上关系的只有……盛寒。
意识到这一层,贝明夏刚平缓下来的心跳,顿时紧张无比。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说话去激怒面前已经趋于疯狂的女人,但牵扯到盛寒,她实在没忍住开口,“我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稍一腿软怕是要掉下去,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蓝姐:“你放心,我在你腰间系了绳子,就算你支撑不住或者脚滑,我也能把你拉上来。”
贝明夏:“既然你不想让我那么容易掉下去,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折磨。如果你恨我,想折磨我,尽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这个天台,随时都会有人进来,难不成,你想等人看到后报警,然后当着警察的面让我摔下去?”
蓝姐只是用很平静冷漠的瞧着她,“马上你就知道了。”
两人话音刚落,空气传来一声慌乱的惊呼,“我去!什么情况?!”
这声叫,立即引来其他同事注意。
不到两分钟,露台热闹起来。
大家看到眼前情况,表情十分惊恐,乱成一锅粥。
“天!明夏怎么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是在搞什么?游戏吗?”
“蓝姐,明夏,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很危险诶,明夏,你不害怕吗?”
所有人一时间是真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起初没有人往绑架方面去想,毕竟大白天的,而且还是看上去并没有攻击性的蓝姐。
有人就要去栏杆边去拉贝明夏,怕她危险想要把她弄到安全地方。
还没等人靠近,蓝姐冷冷道,“你们别动,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把她推下去。”
众人瞬间沉默。
现在到处都是监控的时代,很多人连小偷小摸都看不到,更别提面前这种把人绑到天台随时要推下去的重量级画面。
贝明夏被人在天台绑架的事,以极快的速度在公司传开,自然,也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