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往二人共枕时,范希诚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精力旺盛,睡得晚起得早,李清壁根本没有机会发现。
李清壁又羞又窘,一抹薄红从耳尖蔓延至脖子,拼命用力摇晃他的胳膊:“阿石,阿石,醒醒。”
范希诚在她身边睡得安心,又把人抱在了怀里,正做着美梦。被人唤醒,他还迷糊着:“怎么了?阿九姐姐。”
李清壁红着脸,从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松手。”
范希诚定睛一看,急忙松手:“对不住对不住,”想了想,补充了两个字,“阿九。”
李清壁手忙脚乱翻了个身,背对他:“睡吧。”
范希诚望着李清壁的背影,用可怜兮兮的语气继续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小睡相就不好,以前和桓大哥一起住的时候他就老是因为这件事说我。”
见李清壁还是不说话,他翻身坐起,下床点燃油灯,在他的一堆衣物中翻了翻,找到自己那条今日特意用上的枣红色发带。
虽然李清壁未曾说过红色最衬他,但她送给他的那件衣裳是红色的,每次他穿红色时,她眼底的欣赏意味也是藏不住的。
“给你。”他轻轻拍了拍李清壁的后背,又强调似的加上,“阿九。”
李清壁的脸还是微微红着,颤着声问:“什么?”
范希诚:“我睡着之后乱动这个实在是控制不了,你要是觉得受不了的话,就用这个发带把我的手绑起来吧。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哪有人睡觉还像受刑似的双手被绑住,李清壁断然拒绝。
范希诚再次确认:“那你也不赶我走是吗?”
李清壁声音极小:“嗯。”声音还是颤着
范希诚又得意了,开始叭叭:“你刚刚是没有睡着,才会被我打扰到。放心吧,这次我等你睡着再睡,绝不会再打扰到你。以前可能我也不小心碰到你,但是都没有……”
李清壁一想到以往可能很多次,她与范希诚都是像刚才那样,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入睡,脸上的红霞便更惹人注目了。
只可惜她背对着范希诚,他没机会瞧见她因为自己心乱如麻的瞬间。
李清壁不敢再想下去:“再说就出去睡。”
范希诚立马老实,下床吹了灯,又回来规规矩矩躺好。
等了好久,他才确定李清壁真的睡熟了,照例抓着人的手温柔摩挲了好一会儿,又往李清壁那边悄咪咪挪了一些,搂着人渐渐睡去。
——
第二日一早,范希诚就起床练武,阿福跟在后面有模有样学着。
范希诚瞧得稀奇:“你这小子,以往都说练武累人,不爱学的,怎么今日有兴致了。”
阿福还未满十五岁,藏不住话:“我要强身健体!强壮的男子才能讨人喜欢。”
范希诚自认如今在讨心爱女子的喜欢这件事上有几分心得,欲指导他几句:“你喜欢的是谁?府里的人吗?”
阿福还有些不好意思:“是岁珠姐姐,她是府里最好的绣娘,月钱可高了!据说夫人还要让她负责小娘子的婚服,能得好大一笔赏钱。”
范希诚逗他:“那你喜欢她什么?因为她能赚钱?我给你小子的赏钱还不够多?还想讨个有钱的媳妇贪她的钱?”
阿福深感冤枉:“才不是!岁珠姐姐能赚钱,是她有本事,我佩服她。我也在努力攒钱,才没有要贪她的钱的意思。我喜欢她是因为她……算了,说了驸马你也不懂。”
范希诚抬脚要踹他:“还我不懂?你才多大,你懂什么?我有媳妇你有吗?”
阿福抬腿便跑,范希诚懒得追他,叉着腰叫他回来。
阿福:“我又不傻,回去了你得踹我。”
范希诚:“回来练武,还想不想讨心爱之人的欢心了?”
阿福又乖乖回来了,跟在他后面学着,范希诚时不时指点他两句。
两人便这样练着,谁知没一会儿便看到了李清壁,竟然是准备出门去。
范希诚有些奇怪,走过去问她:“殿下,怎么还没吃早膳就要出门?我身上都是汗,要不等我洗漱一下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