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诚也就顺势环抱住她,她明显感觉到这次的力道比平时大得多。她感觉到了范希诚明显的不安,在他耳边轻轻道:“别怕,阿石。已经没事了。我们一定能弄明白真相的。”
少年摇了摇头:“我不是害怕,我从不怕死。”他眼角渗出一点泪,“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次遇到危险,我不仅没保护好你,反而自己掉了下去。”
李清壁听出他的泪意,扳过他的脸,轻轻擦去了那些泪水:“你真的不必如此,这次是有心之人谋划,就是冲着你去的。”
李清壁见不得他这幅样子,极有耐心地哄他:“再说了,你又不会水。若你识得水性,我相信,你就算掉下去了也能很快自救,还会保护好我的。”
范希诚的声音还是带着不确定:“真的吗?齐王殿下没有嫌弃我没用,你也觉得我只是不识水性才会如此吗?”
李清壁:“真的,阿石,不要总是怀疑自己。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我、我怕其实我真的做不好这个驸马。"他曾立下许多会让李清壁过得好的誓言,可现在看来,他并不称职。
李清壁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安抚:“没有,你做得很好。比我期待得还要好,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轻松。”
范希诚水汪汪的眸子亮了起来:“真的吗?”
李清壁揉了揉他的脸颊:“嗯。”
“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明日就开始学游水!”
李清壁算了算:“你既要练字,还要刻簪子和学做菜,如今还要学游水。会不会太忙了?”
“当然不会,我每日睡三个半时辰就够了。”李清壁又算了算,自己每日大概要睡五个时辰,果然练武的人就是精力充沛。
范希诚握紧她的手:“快睡吧,我看着你睡。”
“你不睡?”李清壁本来想着大家都受了惊,她放弃午睡预备去安抚。是范希诚要她陪着歇歇,李清壁才躺在这里的。
“我有些睡不着。”他思维发散,“你捏捏我的耳朵好吗?我小时候睡不着,阿娘就会捏捏我的耳朵。”
李清壁默了默,没有动作。范希诚凑近了轻轻啃咬她的耳垂:“上次你就不肯咬我的耳朵。这次也不肯摸,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没有。”听他这样说,李清壁轻轻推了推他:“别咬了。”她预备甩开他的手,去捏捏他的耳朵。
范希诚松了口,人却没离开,靠得她极近,手也握得更紧了,一脸真诚:“你用另一只手捏好不好?我想牵着你。”
李清壁将另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捏了捏他红红的耳垂。范希诚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舒服。”
他这声音实在是有些轻浮,李清壁当即就松了手。
范希诚用没牵着的那只手捉住她松开的手,按回自己耳垂上:“你再捏捏嘛,好不好?我不说话了。”李清壁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想起了范希诚之前说过的,人的耳垂,当真是软得很。
“稍微再用些力好不好?”李清壁的力道太小,不像幼时阿娘带了些力道的揉捏,轻飘飘的反而像是挑逗。虽然他知道李清壁绝没有这个意思,但耐不住他已经是会想歪的年纪。
李清壁停住动作看着他,他老实了,乖乖闭上眼睛:“你想怎么捏都可以。”
她到底还是大了些力,声音还是轻轻的:“快睡吧,阿石。”
范希诚也握紧了她的手,埋头在她肩头,不分彼此地亲密睡去。
——
李清壁和范希诚起来后便去找杨亦书他们,由阿福和夏叶随侍。阿福冲着院子里的丹若揶揄:“丹若姐姐怎么不去,有不想见的人吗?”
丹若没理他,一扭身进屋了。
以往李清壁出行,确实是丹若随时左右更多些。但提了那件事后,丹若就不太愿意见杨亦书,所以李清壁就连送姜汤都是叫阿福去的。
范希诚还不知道阿福这小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光明正大调笑人。他作势要踹:“闭嘴吧你。”
阿福抬腿便跑:“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李清壁扯了扯范希诚的袖子:“走吧,别逗他了。”
阿福便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他只敢招惹范希诚。李清壁一说话,他便不敢再多余做作。
李清壁:“阿福,你今日过去时可有人受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