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书长得高、腿也长,跑得快,没跑几下纸鸢便飞了起来,高高地飘扬在天上。
阿福和夏叶高兴得跳起来:“杨大哥太厉害了!”杨亦书永远稳重的脸上也露了个笑,由于皮肤黑,显得牙齿格外白。丹若站在李清壁身后,心里想以前好像从没见过他这么笑。
李清壁眼露向往,范希诚借着扶李清壁胳膊的机会瞧瞧靠近她:“等回了灵州,我们去草原上放纸鸢,草原上风很大,可以飞很高很高。”
在灵州,她可以不用永远做端庄守礼的长公主。李清壁点了点头:“去年本就要去,后来你们出征,就错过了。”
范希诚看着她,眼神温柔:“以后,灵州还有很多个春天。”
待到下午,一群人又一同回了齐王府,程荻照例安排了曲水流觞,雅致极了。
考虑到范希诚的文学素养,他们便随心所欲,酒杯到谁面前,无论作诗或是旁的什么都可。
范希诚过了把瘾,舞了一次刀,又耍了一次枪,还喝了好些酒,越州的仙人醉,这次他是喝了个够。但他酒量好,并没有怎么醉,只是脸上有了微微的酡红。倒是李清壁和程荻,没饮几杯倒是醉得厉害。
李清壁倚在范希诚身上,摇摇晃晃往向馨园走。她声音带着酒后的黏糊:“阿石,我很开心。”
范希诚还还来得及应,她又自顾自说起来:“江南真的很好,这里的百姓比灵州过得好,女子也能自谋生计。”
范希诚另一只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灵州军有一日会让灵州百姓有一日也过上这种日子。”
李清壁掰着手指挨个数:“我、你、阿娘、父亲、阿姐,我们一起努力让灵州百姓过上这样的日子。 ”
“哦,对了,还有张应,他在帮忙修灌渠,我和他说等回去了让你请他喝酒,好好谢谢他。”
范希诚顿了下,然后一字一句:“我会好好谢谢他的。回去吧,你醉了。”
由丹若服侍着洗漱完,夏竹刚好熬好了醒酒汤送来。
范希诚:“我服侍殿下喝吧,你们都去休息。”
他哄着李清壁喝下了一勺,李清壁皱紧眉头:“好酸。”
“酸才解酒呢,来,再喝点儿。”他又趁机喂了一勺,就这样慢慢哄着人喝完了,服侍着李清壁躺好,他才去洗漱。
等他回来后,李清壁已经安静地躺在床里侧,他以为人已经睡着了,吹了灯躺上床,大手一捞,将人抱到怀里。
不料怀里的人立刻剧烈挣扎起来:“松开,你身上好热,别挨着我。”
范希诚嘴上抱怨着:“天冷的时候让我暖脚,天气暖和起来就不要我了。”埋头在她脖子处吸了一口仙气,他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李清壁往里边滚了一圈,手脚都露在外边。范希诚虽然心里有小小的怨气,还是追上去帮她把被子盖好:“待会儿夜深了,天会凉一些,会得老寒腿的。”
但喝醉的人哪听得懂这些:“我不要,太热!”
范希诚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在黑暗中趁机捏了捏她的脸:“快睡吧。”
多大点事啊,待会儿等她睡着再给她盖上呗。
过了一会儿,人睡熟了,没等他动作,自己滚到他怀里边了。他内心升起一阵满足,就说得时时在她身边待着,成为不可忽视的存在,她就会慢慢习惯有他的生活。
——
程荻饮酒后话又密又多:“王爷,我在书上看到过,从前上巳节时,还会有人乞求孕事。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