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云无奈看她:“我只问你一句,这次你是为了什么要查此案?为了赵六公子?”
她摇了摇头:“为了春花妈妈。”
荟云明显愣住了。
“春花妈妈自缢的事早就被廖老板压了下来。”谢知意解释,见荟云的脸色越发难看,不由地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荟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迫切地向她追问:“你的意思是,春花可能不是自缢的?”
谢知意点头。
荟云无力地靠着墙倒下,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荟云姐姐。”她轻轻拉起了荟云的手,“我只是想查清春花妈妈死亡的真相,还她一个公道罢了。”
“也罢。”荟云长叹了口气,终是抬起头直视谢知意的眸子,“的确是赵大公子找人假扮春花回魂。”
果然。
当她的猜想被证实时,新的谜题再次出现。
若说赵大公子是为了不让酒楼继续经营,故意扮鬼吓人,那他又是如何得知春花妈妈自缢在酒楼的?
春花妈妈的死,会和他有关系吗?
她刚生出这个念头,荟云反手拉住了她,并提醒:“但那晚赵大公子就在我这儿喝酒,断然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谢知意更困惑了。
她还是得想办法从赵承业的口中,套出此事。
“但有一事,或许和春花的死有关系。”荟云拧着眉,语气低沉。
“砰”的一声,天空绽放朵朵绚丽的烟花。
焰火的光芒打在荟云凝重的面容上,她朱唇轻启,冰冷的声音被烟花的轰鸣所淹没。
但谢知意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荟云说:
“赵六公子,是春花的孩子。”
*
谢知意重新回到叶景川和赵承业所在的厢房时,歌姬早已经散去,屋子静得出奇。
她甚至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背弃了她,独自离开。
转眼就见赵承业瘫倒在地上,身边倒了数瓶空酒壶。
那叶景川呢?
谢知意在房间里找了许久,连柜子里都没放过。
“是在找我吗?”一声清冷。
谢知意下意识回头,绝美的容颜近在咫尺。
她惊得后撤一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腰,霸道地将她带了回来。
眼前这双深邃的桃花眼含着几分玩味的笑,挺拔的鼻梁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
“叶景川……”谢知意刚开口,突然肩膀一沉,叶景川就这么靠在她的肩上。
她侧过头看去,隐隐而来的酒气,难道……他喝酒了?
谢知意诧异地看着桌面上仅有一盏空酒杯:“不是吧大哥,你一杯就倒啊?”
她刚发出惊叹,靠着她肩上的某人抬手轻戳着她的脑门:“我才不是你大哥。”
谢知意:“……”
她好不容易将叶景川带出了醉月楼,眼看着就能将他送上马车,就此撒手。
哪成想叶景川喝了酒竟是比三岁孩童还要难缠。
谢知意生无可恋地松开手,看着紧抱着她腰身的某人:“好好好,不坐马车,不坐马车可以了吧?”
“当真?”叶三岁抬起他那极漂亮的桃花眸子看她。
“当真。但你能不能别抱着我的腰,这样我怎么走?”谢知意无奈地扯了扯强势抱着她腰间的手,奈何纹丝不动。
叶三岁执拗摇头,囔囔着放手就会走丢。
谢知意没法,只能向他伸出手:“那牵着手可以吧?”
好不容易哄好了叶三岁,一路坎坷终是到了叶府。
谢知意正准备敲响门扣,唤来启亦帮忙。
叶三岁突然把她拽了回去。
?
这又打算闹什么?
谢知意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她发誓,叶景川再敢胡闹,她一定把他打昏过去,拖进叶府!
哪曾想这人竟突然凑近了她,顶着一张女人都羡慕的脸,问她:“我长得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全天下你最好看。”她敷衍了事,只想赶紧把叶景川塞回叶府。
可某人执拗地站在原地,拉着她又问:“那是我好看,还是那些歌姬好看?”
?这怎么还和歌姬比起来了?
突然,他凑近了她问:“那你今夜为何只看她们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