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时间到来时,每个房间的人都心照不宣等了一会,见确实没有娃娃来破门方放下心来。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天会就此过去时,二楼又发生了变故。
奈何晚上休息的时间已经到来,没人敢轻易开门前去查看。
等到第二天一早,众人纷纷前往二楼左边查看情况,刚一进门就见徐州被五花大绑着塞在角落里。
而其余人均是严肃着面容,眼睛下面挂着两团乌青,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其中,陈生平尤其憔悴,手臂上还带着明显的伤,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在见到其余玩家的那一刻,明显朝着他们的方向挪了挪位置。
“发生什么事了?”安黎皱眉。
“昨天晚上他突然发疯砍人。”卫先生面色凝重,指向角落里被绑缚着的徐州,“他假装熟睡,趁着我们放松警惕时下手。”
“他目标很明确,小陈手臂被他用刀扎穿了。”
如果不是因为徐州仅剩的那只手被啃食得伤痕累累影响了握刀,老刘和卫先生能够快速将人制住,恐怕陈生平的处境要更加糟糕。
也不知道他这么瘦的身体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安黎闻言看向徐州。
难怪陈生平看起来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先是亲眼目睹徐州背刺同胞,现在自己又成了被刺的那个,就是再怎么缺心眼,在一晚上的疼痛中也该长点记性了。
“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安黎指的是目标明确,至少就她的感受来看,陈生平是憨批了点,但没与人交恶,绝不至于让人讨厌到恨不得杀了他的程度。
“问过了,什么也不说,一直嘀咕着什么卡牌去死之类的。”卫先生颇有些一言难尽,“我怀疑他在记恨你把治疗卡给了陈生平。”
安黎:?
“脑子是真的不清醒了。”安黎最终还是没忍住道。
不想一旁的徐州却在此时开口了,他脸上挂着阴暗的笑容,眼底是浓浓的恶意:“他本来就是要死的,如果不是他抢了属于我的卡牌他早就去死了!”
“现在我活不了,他也别想活!”他越发激动起来。
安黎听着他的鬼吼鬼叫实在烦躁,扯下床单团成一团强硬堵住了对方的嘴。
房间终于安静,安黎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一点。
在场人大约都知道徐州这么崩溃的原因是什么。
弹弹珠这个游戏需要用到手指,而徐州的手指早已不成人样,他觉得自己会在第三次玩具屋中丧命,于是要拉上其他人垫背。
确认自己被砍原因的陈生平愣了半晌,他因为担惊受怕和手臂疼痛,实际一晚上都没睡好,现在更是被这荒诞的理由搞得提不起脾气来。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直到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大脑被刺激得清醒过来。
他嗷呜惨叫一声止不住痉挛,面前的周乐辞被他吓得手一抖,瓶子里的消毒酒精尽数洒出,精准泼到了陈生平手臂的伤口上。
陈生平叫得实在太惨,周乐辞无措地握着酒精瓶,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下一步。
“把嘴闭上。”安黎小心按着陈生平试图乱动的手臂,警告道,“刚刚问你怕不怕疼的时候是谁点头那么快的?”
老刘站在陈生平背后按着他的肩膀道:“小陈忍忍就过去了。”
陈生平:……
谁?谁点头说不怕疼的?他?陈生平疼得面部一阵抽搐,疑惑想着。
还有什么叫忍忍就过去了?你来忍一个试试?他这可是贯穿伤!
终于缓过劲来整理好纷乱的思绪,陈生平第一时间将脸转向安黎,委屈得说话声都带上了几分哽咽:“姐……你问我怕不怕疼,我点头……那不是代表我怕疼吗?”
语毕,安黎愣住,随后搔了搔鼻子,仰头望天。
陈生平又将谴责的目光投向其余人,收到的皆是对方回避的动作。
“咳……那什么,实在抱歉,我们当时想着赶紧弄完好去找小红要的娃娃通关,直接默认你点头就是准备开始了……”安黎不好意思道。
听了这话,陈生平再次投去责备的目光,当然同样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拒绝签收。
“快速上完药去找娃娃吧。”卫先生从周乐辞手里接过棉签和药品,一边轻轻替人处理伤口一边说道,“从日记和昨天的‘剧情’来看,小红的执念大概率就是找到那个红头发的娃娃。”
“我听安黎说你之前碰到过那个娃娃却没事,这也进一步证实了那个娃娃的特殊性,但前提是你真的没事。”说着又看向陈生平,“不过不管思路正不正确,先试试总是没错的。”
之后的整个上午,所有玩家分头寻找,几乎将整座房子都翻了个遍仍然没有找到那个红头发的娃娃。
这也让玩家不由有些泄气,那个娃娃真的是通关的关键吗?
“一定是,不然没法解释它为什么那么难找。”有人鼓励道。
话虽如此,但一直到晚上九点到来玩具屋开始了仍然不见娃娃身影。
无奈,所有人只好先进行游戏。
老刘扛着徐州站在三楼走廊尽头的门前,他将人放下给人松绑,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这感觉,简直像是直接把人往火坑里推。
安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开口道:“他不进去会遭受到小红的攻击,估计会直接失去眼珠变成死人吧。”
联想到自己上次差点迟到时小红欣喜若狂的神情,安黎给出结论:“进去说不定还能活,不进去可就直接死了。”
老刘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将人松绑后就直接推进了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