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回道:“是姑娘那天遇到的人,他提点我们的。”
那天遇到的人,陈宥临?
“我知道了。”燕兰星点了点头,摆摆手,“夜深了,你先去休息。”
三月却站着不动,垂着头,“姑娘明知三殿下最近在寻姑娘的踪迹,姑娘为何还要这样做?”
燕兰星手指扶着银镯子,想到赵翊先前威胁她的话,冷笑一声,“呵。”
三月见燕兰星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低下头,“没有保护好姑娘,任姑娘责罚。”
燕兰星手指点了点椅背,,“我娘以前罚你吗?”
三月怔愣一下,“夫人从未罚过。”
“那我也不会……你”燕兰星想了想,“你明日将素兰提给陆玄瑜,之后事端不关我们的事了。”
“是。”三月退下。
屋里的灯火熄灭,只余了一地黑暗。
翌日,京城里传出件不大不小的事。
三皇子遇袭,幸好陆家公子发现,但是听说三皇子至今未醒,现在在全城寻医呢。
燕兰星带着箐枝,在二楼喝茶,四四方方方的窗子外收揽了两条街的景色。
“姑娘,您昨个吓死人了,下次您也带着我吧,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福气好啊,到时候真有情况……”
箐枝一边剥橘子一边说,“我就给您当肉垫,再不济我给你挡刀子。”
燕兰星拿了个点心塞她嘴里,“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淡淡的桃子香在嘴里漫开,还以点点茉莉的味道,嘴里箐枝脸鼓鼓的,嚼了嚼,“介个……真好吃。”
燕兰星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三月去了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回来?
素兰是人证,证明燕兰没想要宋琬青的命,再加上……
最后躺床上半个月的是她,要是陆玄瑜再揪着她不放,那她可要使些别的法子了。
燕兰星指尖拨弄了下窗上珠帘,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原本声音还小,但是随着砰的一声响,动静更大了些。
“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妹妹善妒,那宋姑娘一个小女子无权无势,非得让你妹妹这般欺负吗?”
“放屁,你找死。”
听着熟悉的声音,燕兰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箐枝也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两人推门下了楼。
燕锦铖跟一个不认识的少年打了起来,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三哥!”
她这一声,燕锦铖挥下去的手一停,紧接着抹了把脸,才松开身前人的衣领。
他身前的蓝衣公子比他伤的重,燕锦铖脸上也挂了彩,有两个哥哥排在前头,他也是燕家的小儿子,只不过不似哥哥们养在大漠边疆。
他跟燕兰星是燕渊安定山河后不得不稳放归巢的雏鸟。
“兰星?你怎么也在这?”燕锦铖撇了下嘴角。
燕兰星将帕子丢给哥哥,“自己擦擦,破相了都。”
那被燕锦铖压着打的公子也站起身来,他灰头土脸的,但是瞧着没有血迹,她三哥小时候吃过暗亏,之后便学精了,打人不打脸。
因此这样瞧着,竟是狼狈的不分上下。
燕兰星转过头来,看着那人,“你对我有意见?”
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她一直都知道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不少,但是传到她耳旁的倒是没几个。
“我……你谁让你陷害宋姑娘!”
哟,几日不见,她竟不知道宋琬青已经有了这般的好名声了。
那人不敢跟燕兰星对视,也是,他们自诩为公子,嚼人舌根被人抓个正着,合该羞愧要死。
“你放屁!她能跟我妹比!”
燕兰星伸手拉住她三哥,抬头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我说如何陷害那宋姑娘的。”
“哼,小道消息有云,你自导自演了一场跳崖戏,就是陷害人家宋姑娘把你推下去的,你嫉妒宋姑娘,所以……所以……”
那人在燕兰星目光下所以不下去了。
“你这是在哪听到的。”
明明之前燕府没放出去半点消息,她落崖的原因也鲜有人知,怎么这两天反而愈演愈烈了呢?
“反正都是传遍了的。”
燕兰星冷笑一声,“你说我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跳下悬崖九死一生只是为了陷害一个姑娘,为了一个男人?”
“难道不是,这京城谁不知道你燕兰星嚣张跋扈,追的陆公子喘不过气。”
“我要撕烂他的嘴!”燕锦铖气的要命。
“呵,人云亦云的蠢货。”
燕兰星倨傲的看了他一眼,“你说我嚣张跋扈仗势欺人,那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仗势欺人。”
“当街对郡主口出狂言,又殴打靖北候府的公子,你的罪名不小,你身上刚挂了卫兵牌子,想必是武学的学生,但是。”
燕兰星笑的有些残忍,“信不信,这里的事传出去了,日后再无人敢要你,祸从口出,拜你胡言乱语所致,你的仕途止步于此了!”
那人脸色瞬间惨白,直接瘫坐下去。
她转身就走,眼里却没有多少温度,被人当枪使的东西,日后做了侍卫也是容易转空子。
“兰星,妹妹!你等我,嘶。”
燕锦铖在后面追上来,正要拉燕兰星的袖子,身后一道劲风传来。
刚刚那人脸上带着癫狂的神色,面目狰狞,正举着一把实木椅,狠狠的向着燕锦铖的后脑勺砸去。
“敢断我官路,我要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