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卿搬来两个椅子:“坐吧,她得挑一会才能回来。”
两面宿傩环视一圈店内:“一个咒术师居然在这里卖衣服,你们咒术师现在都这么闲了吗?”
闻人卿:“……请你注意说辞,咒术师还是很忙的,尤其是夏季的时候。而且,要是我们这一档次的忙起来差不多人类就要完了吧。”
“你对你那一档次的很有信心?”
“在新的评级标准下来后还能称得上特级的咒术师实力都有过人之处,通常情况下一挑多还是可以的,对上你的话至少还能过两招。”闻人卿说着又掏出买的草莓大福来吃,“嘛嘛,如果是她的话可以和你四六开哦。所以可不要小看了她,万一输了的话我可是会笑你一辈子的。”
两面宿傩和闻人卿分别代表了各自阵营的最强战力,胜负之间五五开很正常。能让闻人卿说出四六开,那实力肯定是有保障的。不过居然会说他输?两面宿傩不予理睬。
女子去而复返时手上拿了几件衣服,她将衣服依次在柜台上摆开:“真的很抱歉,店内女性和服的大尺码没有多少,小女外加挑了这几件宽松的和服,不知您的朋友是否满意。”
女子挑来的和服总共五件,前两件是墨蓝色的浴衣和天青色的男式和服;第三件是一件银色祥云纹的肥款和服,第四件墨色和服偏向于女款,搭配有一个鎏金腰带;最后一件是珍珠白的女性和服,和两面宿傩穿的鸦羽和服差不多,腰间的绑绳系着一个金铃作搭配。
“嗯,都要了。来,你去换上这件,我看看……”一边说着闻人卿拿起一件墨色和服打算让两面宿傩换上,结果发现两面宿傩手里的糖葫芦一口未动:“一点都没吃啊你。”
“我没扔就不错了。”两面宿傩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串,“或者你吃?”
闻人卿嘴角一抽,伸手抢过糖葫芦,并且把手里的衣服甩给两面宿傩:“浪费食物,换你衣服去!”
当他是垃圾桶吗,不想吃就让他吃。什么人啊这是!
闻人卿愤恨的咬下一个糖葫芦,大有咬下的是两面宿傩身上的肉一般。两面宿傩没去管闻人卿无聊的举动,拿着衣服在女子指示下去换衣服了。
女子带两面宿傩到换衣服的地方后折返回来,一边包装着剩下的衣服一边道:“大人,您和您朋友的关系真不错呢。”
闻人卿坐到凳子上:“我可没说他是我朋友。”
女子莞尔一笑:“是是是。”
闻人卿:“……你不信?”
女子点头:“大人和他的相处模式可和别人不一样,至少这种融洽的氛围我只在那几位中见到过。如此对比,自然就能看出来。”
闻人卿无奈:“好吧好吧,瞒不住你。不过话说回来了,小雪那丫头呢,今天怎么没见她跑出来。”
女子:“小女让她去买食材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准备做什么好吃的?能让你亲自下厨的机会可不多,让我羡慕一下是谁要饱口福了?”
“哪有,是他父亲要来。”女子柔和的笑着,眼眸中是看不明的神色,“您也知道,自从那事过后他父亲就没有回来过了。这现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闻人卿依言咬下最后的糖葫芦,用木签指着女子的手晃了晃:“是他的话确实要好好招待,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后续的事呢?”
女子一愣:“您是指那个女人和她背后的家族势力吗?不用担心,小女会处理好的。”
“她还不值得我浪费口舌,我是说你们母女。”闻人卿扔掉木签,随手设下一个隔音的帐,“好歹也是一个特级咒术师了,你不能因为他们就舍弃你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活吧?”
“你说得处理好是什么,自首还是叛逃?当然,这两点对于你来说都一样,但是小雪那孩子可能会因此丧命。”
女子顿了顿,随即看向闻人卿,微微一笑不急不缓道:“大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不妨让小女听听您的想法?”
“这不简单。”闻人卿一拍大腿,爽朗笑道:“你为我做事,我给你摆平高层。如何?”
女子和闻人卿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合作的关系,期间闻人卿倒是试图拉拢过女子,但都被女子拒绝了。如果答应了闻人卿,两人的地位瞬间就会变成从属关系,而这种关系只有高层就够了,咒术师们心高气傲,自然不肯轻易为谁卖命。
女子像是预料到一般无奈道:“大人,您位高权重,身旁不缺想为您卖命的人吧?为什么执着于拉拢小女呢。”
闻人卿摆摆手指:“是想为我妹妹找帮手啦,你知道她在闻人家势单力薄的全靠我这个哥哥给他护着,万一哪天我抽不开身或者不在了得有人继续护着她。”
“你也说了那些人是想为我卖命,把妹妹交给他们我不放心,所以只好拜托你了。你只需帮我照顾她,其他的我不会干涉你。维持现状也好加入闻人家也罢,你所做的我都会支持。怎么样,很划算的哦!”
“……”
“想好的话就立下‘束缚’吧,以姓名和生命为注如何,宁婉?”闻人卿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像是一个顽劣者正在测试所谓的人心。任谁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已布下滔天大局,就等猎物自己落入陷阱。
这个人是怎么被评价成“单纯依靠武力的莽夫”的,那些人都是傻子吗?
被唤作“宁婉”的女子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那么大人还请再回答小女一个问题。”
“嗯,你说吧。”
宁婉抬起头,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闻人卿的银色眼具,往日其中包含着柔和善意的神色归于虚无,像是放下了什么伪装。
只听她咄咄逼人道:“世人皆道您从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那么您如此费尽心思的帮助闻人菲菲子是为了什么?以她现如今展露出的一切来看,您这是在进行一场注定亏本的买卖。”
“什么啊,你说这个的话——”闻人卿耸肩:“为妹妹做事什么的不是天经地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