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陈羡生八点钟才把公文处理完,他看见街上新开了一个瓦罐汤门店,他好奇地走进,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他食欲大振,他要了一个鸡汤的、一个羊肉汤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汤装好,骑上摩托车,很快便回到了出租屋。
他望见窗户居然透出光亮,他心一紧,难道秋姨出了什么事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打开门,一个熟悉的面孔,赫然出现在眼前,令他万万没想到。
竟然是谈感折来了!
陈羡生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走向里间的房间,看到廖寒秋正安稳地入睡,他才放下心来。
“喂,老陈,别看了,她已经吃了!”谈感折一只手搭在陈羡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圈在他的脖子上,“我中午去找你,你不在,我以为你回到出租屋,我问隔壁的老大爷要了钥匙。”
陈羡生疑惑:“他怎么肯给你钥匙?”
谈感折呲牙咧嘴笑:“因为本大爷长得帅啊!”
陈羡生哭笑不得,手肘在他凸起的肚皮上碰一下:“老谈,在学校里,你说你帅我倒是承认,可现在你看看你,除了脸还能看,其它的地方都被糟蹋了。”
谈感折叹口气:“老陈,你以后别学我那么早结婚,这就是早婚的后果,一下子从干净帅气的警草变成了中年油腻大肚皮男人。”
陈羡生:“……”
陈羡生轻轻关上了里间的门,问:“秋姨吃了啥?”
谈感折嘿嘿笑:“我下午来的时候,她大喊大叫,应该是饿了。我给她炒了两个菜,火腿炒豌豆,宫保鸡丁,她吃了两大碗饭,可香了!”
陈羡生给他竖起大拇指:“老谈,结婚后,你连炒菜都学会了?”
谈感折坐下,仰躺,双手一摊:“不然呢,你来给我做啊,都是被逼的,唉。”
陈羡生自然地问:“怎么,家里没请保姆吗?”
谈感折哼了一声:“是有保姆,可又不是我请的,哪里肯听我的话!我一年工资就那么多,哪有钱请!”
陈羡生沉默地坐下来,将打包回来的瓦罐汤打开:“老谈,来喝汤,味道真不错。”
谈感折搂住陈羡生的肩膀:“羡生,我们搞个火锅来吃怎么样?”
说干就干,谈感折麻利地将餐桌收拾,摆好了煮火锅的工具,他又骑上陈羡生的摩托,买了一大堆肉和菜,一顿“洗剪吹”过后,菜和肉既新鲜又干净地一一被摆放在桌子上,令人赏心悦目,火锅底料被充分煮开,香味令人胃口大开。
谈感折将菜一一放进里面煮,陈羡生注意到,他买的这些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心里不禁很感动。
谈感折想开一瓶啤酒,陈羡生止住他,说:“等会你还要开车回去呢。”
谈感折望着他:“回去干什么,我在你这里才是最自由的!”
说罢,用钳子撬开啤酒瓶,他猛灌一口,爽得飞起,边喝边将煮好的菜放到陈羡生的碗里。
陈羡生边吃火锅边喝汤,他把今天和顾以安的部分对话告诉了谈感折,很奇怪的是,谈感折面色平静,陈羡生不可思议地盯住他。
谈感折将一块牛肚夹在陈羡生碗里,撸起袖子,笑说:“老陈,我还不了解你,查下去吧,不查下去你这一生都难安,喻凯的资料,我帮你弄来。”
陈羡生再次感动,他和谈感折碰了一记响亮的酒杯:“老谈,还是你最懂我!”
谈感折嘿嘿笑:“老陈,如果这个世界能允许男人在一起的话,我就想和你在一起,真的,最自由最开心!”
陈羡生:“……你喝多了,少喝点吧。”
谈感折解开外衣,曾经让无数女生癫狂的八块腹肌,已经变成了肥肉堆砌的游泳圈,唯独五官,仍旧精致帅气。
吃得兴起,谈感折将手表解下来,丢在一旁。吃饱后,他亲密地搂住陈羡生的肩膀,在外面沿着湖边散步,夜晚人少,他大声音哼起了歌。
夜间凉风习习,谈感折感慨道:“羡生,如果我们能永远呆在警校该多好!那样快乐无烦恼的日子,现在想想都怀念得不得了!”
陈羡生点了一根烟:“老谈,人都想快乐,那谁来承受痛苦呢?”
谈感折圈住他的脖子,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我要快乐,你帮我承受痛苦吧。”
陈羡生:“……你怎么不说,你帮我承受痛苦?”
谈感折嘿然一笑,整齐洁白的牙齿,使得他的笑容明媚阳光:“谁叫你是大圣父,宁可自己吃苦,也绝不会让别人不开心,谁要是嫁了你,我都不敢想象有多么幸福!”
陈羡生:“……”
谈感折迎着凉风,觑见陈羡生的背影,仍旧如在校期间,一样挺拔,身姿绰约,面孔更加成熟,他再看看他自己,一种难以言说的惭愧让他生出了一个决定,他大声音朝宁静的湖水喊道:“他妈的,老子决定了,必须减掉40斤死肥肉!”
陈羡生看他离湖面这么近,牵住他:“祝你成功,不过别掉到湖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