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的一路没有说话,回到峰顶也没有理她,趴在门口兀自生气。
孟清衍垂首看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乌落山:“……”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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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魂崖前,清蘅剑心有戚戚地悬在孟清衍身边,关于太岁峰上发生的事,他觉得其中定有隐情,但自家主人看起来已经认定她不是一个好东西了。
临近夜幕,孟清衍睁开眼,声音落在清蘅剑耳边:“现在,你还觉得魔也与六界其他生灵一样,有好有坏吗?”
清蘅剑默默震动:主人,我觉得这背后定然有隐情
孟清衍睨它一眼,并不说相不相信,只起身回峰。
彼时,乌落山仍旧趴在门口,余光瞥见孟清衍回来,也只是扭开头不去看她。
孟清衍眉头微蹙,抬脚进入门内。
门被合上,乌落山趴在门口,心底那叫一个气。
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感觉做错事的好像是她一样,难不成只许她被人欺辱,不许她还手?
天下还有这般歪理?
她越想越气,怒不可遏时,身后开了条门缝,清蘅剑从里探头探脑地飘出,绕在她身侧。
乌落山正在气头上,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清蘅剑:我趁主人修炼出来看看你
“不需要。”乌落山撑着下巴回它。
清蘅剑:今日之事我与主人过去时便瞧见你想咬人,所以主人才会误会,但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隐情
乌落山听这话终于扭头看了它一眼,旋即冷哼道:“你倒是比你主人通情达理多了。”
清蘅剑:你也不要责怪主人,因为对魔族的偏见与厌恶,是修真界中人自小便刻在心中的
这点,乌落山知晓,从前也并不反对这样的偏见。
因为魔族的确是他们口中说的那般残忍暴戾,也的确造就不少修真界灭门灭派的惨案。但是,时代是会变的,魔也并非一成不变,至少,自她接手魔族来,一直有为此做出改变。
可人们心中的偏见像一座大山,她就是愚公,除非有神仙帮她移山,否则这座大山,难以轻易撬动。
乌落山叹了口气,闷声道:“我咬他是因为他想掀我尾巴。”
清蘅剑:原来如此,我就知道,那你要不要向主人解释?
“解释?”乌落山嗤笑一声:“你也说了,这是你主人的偏见,我向她解释她就会听吗?早知如此,当初在山洞我就不该救她。”
什么命定之人,真是气人,亏她之前鬼迷心窍竟然觉得孟清衍会喜欢她。
清蘅剑仍在她身边不断劝说她与孟清衍解释,乌落山翻了个身,咸鱼躺平:“不去。”
屋内。
孟清衍坐在床上,耳尖微动,旋即缓缓睁开眼,目光透过那道门落在门口处。
山洞那日,女子因帮她解毒魔气用竭,即便自身疲惫不堪,却仍旧帮她穿好衣裳放在平坦的地面。
她轻吸一口气,又顺着胸腔缓缓吐出。
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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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清衍出门时,那只斑点狗蜷缩在门口,面前是她昨日放的一颗辟谷丹。
她目光微动,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怎么做,最终只动了动手指,在她面前放下一颗辟谷丹,起身往山下去。
乌落山悠悠转醒时,瞧见的便是面前两颗辟谷丹。
她伸出脚将其踩扁,伸了个懒腰,募地察觉的一丝异样。
她眼睛一眯,见怪不怪地趴下,心中冷笑着,这个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是真觉得她发现不了吗?
乌落山如往日般装作毫无察觉,峰顶出募地多出一道男子身影。
瘦高个,窝瓜脸,小眼睛。
瞧了她一眼后便将头往孟清衍屋内探,没瞧见人这才将目光落在乌落山脸上,蹲下,手贱地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喂,死狗,你主人呢?”
乌落山心情本就不爽,他这一巴掌不可谓不触碰到她雷区,额头青筋一跳,当即狠狠咬在他手上。
楚松“啊”地一声痛呼出声,面色狰狞掌心灵力就要落在她身上时,另一道灵力兀地将她从楚松面前撤离。
穿着青衣的人影逐渐走近,目光先是落在乌落山身上,再看向对面男子,眉头微不可闻蹙起:“你来做什么?”
楚松看着手上血淋淋的伤口,面色难看地笑了笑:“摇莲仙君什么时候养了狗啊?这么凶。”
孟清衍便将目光落在乌落山身上,乌落山“呸”出口中的血,瞪了眼孟清衍。
连续两次被她看见,这下,在孟清衍心中她怕是与那些暴戾的魔一样了吧。
管她呢,反正这个女人又不相信自己。
乌落山撇开头,不去看她。
孟清衍瞧着那背对自己的身影,略微垂下眼,道:“的确有些凶,所以楚长老还是莫要招惹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