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名字真是仿佛很久都没有听见有人喊过了。仔细想想，明明也没多久，怎么感觉风风雨雨度过太多时间？

克莱恩摇摇头，他紧闭眼眸，深深吐出一口气，才睁开眼看对面的祂，只一会儿，克莱恩抿着唇苦笑一声，松懈下了身体，防备的精神也开始放松了许多。

“好吧，我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你。”

清歌轻轻抬眸：“你别无选择。”

“周明瑞，你需明白，我的存在是唯一的，如果我不同意，那没人可以使用我的形象。”

克莱恩抬手撑了撑额头，“好吧，清歌，是我的错。”

清歌笑了笑，表情没有太明显的变动，祂只是看着他。

克莱恩有点摸不准清歌的态度，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清歌，我无法否认在这里看见您的时候，心里是有感觉到一丝心安的。”

清歌扬眉：“只是心安吗？”

“嗯……”克莱恩挪开了视线，转移了话题。他看向那不远处迷雾里的小镇，“清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清歌听到克莱恩跳过话题，问身后的迷雾小镇，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就在不久前，我还不在这里。”他也才来没多久，只是从灵界出来后，被一丝心灵感应牵引过来，然后降临没多久，就看见了自己的锚点被刷新到了面前。

原来如此。克莱恩点点头，也只能无奈叹气。

他不由自主的用视线余光看看身边跟着自己一起转身面对迷雾小镇的祂，神色纠结，有点想求助清歌帮忙将自己带出去，但又找不到开口的理由。

尽管清歌一直强调自己是祂的锚点，也会在自己的请求下伸出援手，但克莱恩还是很难把自己当成这位祂的信徒，来寻求神明的庇佑。

披着克莱恩皮的自己依旧是那个现世的周明瑞，对现代之人来说，信仰？那是什么，能吃吗？不能啊。

天大地大都不如财神爷最大。除了财神爷，其他神都可以没必要存在了。

即使克莱恩明确明白现在真的存在神明，那也改不了那种从心里透出的本质。

况且，如果他请求了，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莫名想起之前清歌对自己做的事情，克莱恩脸皮一抽，总觉得自己好像跑偏了什么，不该是这样的。

他嘀咕着，然后迈开脚步，打算走进去看看，总不能在这外面等死吧？

克莱恩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向清歌求助。

祂虽好，也长得貌美如花，但为了自己的腰子着想，免了免了。

克莱恩感叹着十动然拒。

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被清歌拉住了手臂。

“请稍微等待一下。”

啊，被拉住了，要不还是选择抱大腿吧？

克莱恩停住脚步，按捺下那些不存在的小小期待，他看着清歌，等着祂继续说完未尽之言。

清歌有点疑惑的蹙蹙眉，他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指尖点在克莱恩的眉心，一抹灵纹漾开散去。克莱恩只觉得眉心一阵冰凉，像是温玉贴上了皮肤，又很快挪开。

“你的灵魂损失了一块。”

清歌收回手，斟酌的问他。

“是谁将你的灵魂湮灭了一份？”克莱恩的灵魂湮灭的虽然不多，但是也值得清歌谨慎了。他这段时间无意间见了许多，这方世界的人，若是失控以后，溃散了形体后，实在是不太像样。

少了人形都是最好的结局，有些东西，清歌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们。

就像之前他见过的那个被欲望母树污染的女人，太伤眼睛了。

清歌从未见过这么丑陋的存在。

对他来说，已经可以定义这些东西为污秽了。当然，清歌明白，不同的世界自有自己的发展路线，如非必要，他不会干扰的。

尊重他人命运。

可清歌不愿克莱恩也会走上那种情况的道路。

而少了一份灵魂，这是危险的，即使那只是非常小的一块。

“灵魂少了一块？”克莱恩听闻，微微怔了怔，他皱起眉，蓦然回想起之前发现自己得了精神病的那回事。

人格分裂——重塑了一个自认为自己是克莱恩本尊的家伙，于是他便借用名为“心魇蜡烛”封印物找到它并消除了这个刚刚诞生的隐患。

克莱恩没想到在清歌口里得知自己居然会消失了一块灵魂，这并不是小事。他当时处理了那个分裂的人格后，觉得身体很轻松，连自我的认知认同都有小幅度的提高加深。

万万想不到，背后还有这种事情。

“倒也不用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