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音再次呜呜了几声之后,宁之遥才松开了手,担忧道:“这几日..”宁之遥似乎想到了什么,逼问道:“清鸿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繁音喘了一口气,将刚刚被宁之遥捂住的问题问出了口:“那人是不是头戴一根玉白簪,模样还算周正,大概...”宁繁音比划了一下,继续道:“这么高。”
宁之遥一愣,回想起来确实如此,忍不住酸溜溜道:“这才几天,你认得的贵公子倒是多。”
宁繁音干巴巴笑了一声,故作亲昵地解释道:“姐姐,这人你认识的,当初去普济寺,那人便是跟在韩公子的身后的,名叫范中离。”
宁之遥想了想,摇头:“不对,和那人不一样。”
宁繁音坐直了身子,对此有了点兴趣,不是范中离?
“那人什么模样?”
“是清鸿院的人”宁之遥边回忆边说:“除了韩家的吊坠,那人还有一个清鸿院的令牌,和二哥的模样差不多。”
清鸿院的人?带着韩家的吊坠?难道是樊清越?
可是以樊清越的模样来说,那应该不能用周正形容吧,简直是...漂亮得不像话!
“怎么?你也不认识?”宁之遥阴阳怪气地看了宁繁音一眼,“清鸿院里振振有词,现在倒是借着二哥的风头偷懒耍滑。”
“不过,既然是韩家人,他与哥哥是同窗,有什么话是非要到家里来说的?也奇怪...”宁之遥呢喃道:“以往父亲因为韩家的事情和哥哥起争执,最后总是哥哥罚跪,这次父亲却破天天荒地没有罚哥哥...”
宁繁音解释道:“哥哥拜师柳如真,韩公子拜师柳文彦,和韩公子倒真算不上同窗,柳如真前辈奉行一个真字,说不定二哥仗义执言,父亲也觉得哥哥言之有理,于宁家而言岂不是皆大欢喜?”
宁之遥忸怩的撇了一眼,半晌挤出一句话:“可...可韩家....到底是高门显贵,我....担心...哥哥。”
宁繁音扯出一个笑容,附和地点头:“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宁之遥怕是担心宁家和韩家生出嫌隙,她有意韩哲,如此一来,这么多天的富贵梦岂不是当真成了白日梦?
宁之遥见到宁繁音装傻充楞,立刻摆出一副凶相:“你那个清鸿院的令牌是不是拿来框我的?怎么比韩家的那个还要漂亮?”
“是不是框你的,去清鸿院一试不久知道了?”宁繁音揶揄道:“二哥现在在清鸿院,说不定...韩公子也在。”
宁之遥脸颊微微泛红,道:“宁繁音!你!你果然...变坏了!”
宁繁音天真道:“姐姐不是担心哥哥和韩公子有嫌隙吗?姐姐过去转圜一下难道不对吗?”
宁之遥果然心动,但是仍有疑虑:“你肯定是想让我拿着一个假的令牌被清鸿院赶出来!”
“...”宁繁音噎了一下,顺着宁之遥的话:“那姐姐等哥哥回来问问真假便好了。”
宁之遥却根本没有听宁繁音的话,三两步将一边的外衣塞进宁繁音的手里,冷冰冰道:“好。”
好?好什么好?
“既然你愿意同我一同试试真假,我就陪你走一趟!”宁之遥昂首一立,大义凛然。
宁繁音:......
宁繁音被宁之遥连拖带拽地到了清鸿院门口,门口的小厮见到令牌眼前一亮,通传一声之后便放行了。
这是宁之遥第一次到清鸿院,好奇地四处打量,终于感慨一声:“清鸿院也不过如此。”
穿过重重叠叠的绿林,站在书卷阁的面前,偶尔从侧边长廊里经过一队书童,模样清雅,目不斜视,见到外来的女客也不失风雅。
宁之遥停顿很久,见到这队书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什么男女之防,躲在宁繁音身后,扭捏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没骗我,赶紧走!”
“韩公子的老师就在里面。”清鸿院里安静至极,宁繁音不自觉地降低音量,“听哥哥说往日韩公子就是在这里的。”
宁繁音哪里听说过什么韩哲消息,完全只是想见宁修齐,宁修齐今早的话让宁繁音情不自禁的将视线放在了清鸿院的身上,毕竟引论这件事可是通过清鸿院开始的。
正思考间,周继驰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宁小姐——”
“等着见谁呢?!”
宁繁音的心跳莫名空了一拍,这语气,这声音——
似乎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