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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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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飞鸿寺紧闭的大门,被外力一脚踹开,守门的小僧人一骨碌滚下台阶。

他惶恐抬头,少年一身黑衣藏在暗影里,月色隐隐照亮门前一小片儿空地,少年逆光而来,手中的长刀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

“杀、杀人啦!!”小僧人从地上爬起来,尖叫着要跑,嘉鱼眸色一冷,脚尖勾起地上一块儿拦路石。

只听一声闷哼,小僧人已经趴在地上。

“主持在哪?”冰凉沾染着血腥气的刀刃,在他左脸轻轻拍打着,仿佛只要有一句让对方不满意,这把刀,便会即刻戳进他的嘴里,搅烂他的口舌。

“在、在那边第三个屋子。”小和尚忙不迭指向一个方向,他还想活命。

嘉鱼以剑柄做掌,小僧人只觉得颈处一阵剧痛,意识即刻抽离。

真是烦人。

嘉鱼嫌弃地踢开小僧人,朝他方才指的地方走去。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嘉鱼才跨过一道月洞门,院里早已站满僧人。

“你便是这里的主持?”嘉鱼冷眼扫了一圈院中的人,视线最后定在正中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身上。

“正是老夫。”主持虽半只脚已经进了棺材,但人依旧精神抖擞,他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沉着气等嘉鱼开口。

嘉鱼看出他的心思,嘴角上扬,他双手环胸,垂眼百无聊赖地搓着手指,“老头,和你打听件事儿。”

嘉鱼惯会随机应变、看人下菜,若这个主持是皇帝的走狗,他客客气气相待,反倒给他蹬鼻子上脸的错觉。

“什么事儿?”

嘉鱼冷哼一声,用眼神示意主持,让他赶走其余碍事的人。

主持深吸一口气,但别无选择,只能照做,抬手将身侧的人散去,“都回去睡觉吧。”

待周遭只剩嘉鱼和主持两个人时,主持道:“公子想问什么?”

“就是想问问,寺中西北角的那间厢房,是用来做甚的,他的主子又是何人?”

“西北角的厢房?”主持呵呵一笑,“公子这是什么话,寺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天下的,他的主子,自然是天下之人的。”

“那便是皇帝喽?”嘉鱼耸肩,故意问道。

“你!”主持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联想到这里,登时起得吹胡子瞪眼,“天子也是你我可以随意议论的!”

嘉鱼冷哼,主持看少年并未有害人的模样,又硬气起来,正准备赶客,话到嘴边,被长刀逼回去。

“你只管答是或不是。”嘉鱼将长刀贴上主持的脖子,语气阴冷,月色打在他的脸上,眼尾的胎记泛着妖艳的血色。

“我、这……”主持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个整句,嘉鱼早已失去耐心,长刀再次逼近几分,主持的脖子上已经隐隐可见有血迹淌出。

“是、是。”主持满头大汗,脸色异常惨白,他点头,夹在脖子上的刀刃才撤离几分。

“这个寺庙便是承天家圣谕所修,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也有天家的份儿。”主持补充道。

“那间西北角的厢房,可允许其他香客进入?”嘉鱼问,他才不管主持那欲盖弥彰的话术。

“……”主持暗戳戳觑了一眼嘉鱼,后者风眼扫来,他立马老老实实道:“不曾。”

“那谁可以自由出入?”

“这……前些时候只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去过。”主持老实答。

那个年轻的公子,就是嘉鱼,嘉鱼深深看了一眼主持,“便没有旁人了?”

“再没有别的人。”主持摇头。

“好。”嘉鱼点头,就在主持松一口气时,衣领忽然被人提起,嘉鱼正拖着他往西北角走去。

既然他说没有人来,那么便是屋子里还藏有玄机。

厢房前,嘉鱼一脚踹开屋门,僧人被他一把推进屋,嘉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麻绳,他将主持的捆在凳子上,开始在屋子里摸索。

厢房不大,嘉鱼摸过每一个可疑的地方,皆没有寻到可疑的物件,当真没有通往别处的暗道吗?

那便是这个老头说谎了!

嘉鱼几步走到老头跟前,扯着他的椅子一转,原本平铺的地板,忽然塌下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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