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恍然道是她逾越了,她慌乱的看向窗外,缝隙间溜进来的凉风,吹的她发丝飞扬,屋里的红烛被吹灭,不知过了多久,她神思逐渐清明。
澜郁的另一只手搭在贺迟绪的那个手掌上面,犹豫着要不要轻轻的拿开。
她是喜欢贵公子的吗?
她不知道。
喜欢又是什么呢?
澜郁将手抽离,从乾坤袋里拿出那条毯子,给贺迟绪搭上。
喜欢不喜欢的又有什么重要的。
他活着就好。
澜郁躺在那辗转反侧,认命般的起来慢慢将手搭上去,与其十指相扣着。
这才安心睡去。
黑夜里,贺迟绪缓缓睁眼,眼底没有一丝睡意。
他看向熟睡的云昭,清风般笑着,守夜者,也只有她能安心的睡去罢。
他听见了。
她唤他阿绪。
贺迟绪看着二人交叠的手,他珍重的回握着,生怕重一点点便伤了她。
贺迟绪心想再等等,等金蝉丝毒解了,她一切想起后,再郑重的以幽都聘书来向她表明心意。
清晨,澜郁醒来后已不见贺迟绪人影,看着床尾出叠好的毯子,她松了口气,倒也好。
她整理衣服后掀开那竹帘,微探头走了出去。
“云昭姐姐!你醒啦!”贺晚苡本站在院墙处给她父亲发着传讯,一扭头便看见云昭出来,立马跑过去亲昵的抱着云昭胳膊,关切的晃着“姐姐,你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哇?”
澜郁没见清月她们,低头看见贺晚苡那关切的眼神,顿时心都化了,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可爱“没事儿,现下已经大好了,晚苡不要担心啦。”
三娘从旁边屋子里端出一盆盆肉,明明秋日的凉爽,却热的她满头大汗“姑娘醒了?快来吃饭吧,这些是我昨日得空上山打的,姑娘别嫌弃。”
阿柔从厨房里端出一大摞碗筷,依次摆放着,然后坐在她的位置上乖巧的等着。
全都坐定,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不觉的咽了咽口水,色香味俱全。
澜郁旁边的是贺迟绪,一开始想到昨夜她还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他睡着了又不记得。
尴尬什么啊,还是要以用膳为先。
饭后,贺晚苡送了她几匹料子,让她裁着做衣服,有适合她的还有适合阿柔的。
寻常料子可入不了贺晚苡的眼。
“娘子可曾知晓那些孩童消失的地点以及详细身份。”澜郁问道
三娘全力想着,半晌,才说道“那些孩童?大多未成年,且男女均衡,地点不固定。”
“具体的还是问族长她们吧。”
在村长家,灰暗的煤油灯下,一人拿着一本纪事看着,不断推算,得出个结论。
女孩皆为双数双月生,男孩则为单数。
孩童能有什么用?
灵光乍现,莫不成是阴转阵,吸诸位天赋以补自身,积损才德。
澜郁不明所以的看着四位严肃的人,情况很棘手啊。
“诸位仙长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等计较,老身在此恭请诸位出手相助。”村长支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要起来,弯腰行礼。
这礼可受不起,再不济也是年迈者,无功不受禄,她们默契的全都侧身躲过那一礼。
陆颂今上去扶起村长,说道“老人家,我等斩妖除魔,为的就是百姓安居,此事去等即已知晓,便没有不管的道理,老人家只管将当日所事尽数说来,我等也好有个判断。”
待从村长家回来就已经是黄昏之时,将所有的情况都疏离一遍,此阵一开,唯有打入内部才有可能破解。
泱泱晃晃悠悠的飞过来,落在澜郁肩膀上,看着那奇怪的图案,主人曾经看过,是什么破解的来着。
贺晚苡将几颗棋子放在阵的各处,一共五处,破阵也很简单,只需要把这五处用灵力击碎便可。
贺晚苡对阵法一道颇有研究,话音之下是自信的她,其余人对此法表示赞同。
可现下的问题是孩童应去哪找?
没有父母愿意让自己的骨肉去冒这个险。
思来想去还是她们上吧,强压境界,缩骨移形,应该能糊弄过去。
一番讨论下来,不知具体的情况,只能每人服下丹药,在荒郊野外闲逛着,等着魔兵来。
几道灵光散落各个地方,漫无目的的逛着。
澜郁蓦的变矮,还有些不习惯,走累了,做在树荫下待着睡觉。
“快看,把她抓回去咱兄弟俩就能在大王面前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