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郁不管,把碗里的挑个干净才作罢,吃了一口,就放下不吃了。
又一个魔兵过来拉着暴怒的他走了,嘴里不断说道“和她较真干嘛,等他来了之后,第一个把她拉到阵法里不就行了。”
全场静的可怕,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传进了三人的耳朵。
小男孩扒饭的动作僵在那,看着全场虚伪的假象,碗里的饭立马不香了。
贺迟绪起身去那边又给澜郁挑了个不带有一点她忌口的,折返回去递给她。
“这都过去三日了,后日阵法就开了,他们嘴里的那位什么时候来?”
小男孩不客气的反击过去“问我干嘛,你去问他们啊。”
又扭过头对澜郁道“你不喜欢吃胡萝卜吗?”
微微尴尬,人是铁,饭是钢,澜郁接过饭盒打开,听见小男孩这句话,拉着贺迟绪的袖子传音道“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不喜欢,等不了了,他来不来,明日晚间计划都要正常进行。”
这么多小孩一晚上能运完吗?
明日晚间便是创造奇迹的时候。
那颗石头,现下只有一个拳头大,但光泽愈发鲜亮,发出的煞气也愈来愈浓厚。
此等魔物必须毁灭,绝不能落入魔族之手。
清晨,澜郁稀奇的被人温柔的叫醒,她有种自己还在外面的错觉,然后被叫起来训话。
她迷迷瞪瞪听了好大一会才听清,那位要来了啊。
至于吗,他来了,所有人都要早早起来等着他,多大面子啊。
日上三竿的时候人来了,大门敞开,所有魔兵整装待发的站在那,穿的是与平日难见的整齐洁净。
接着一位身形修长,步履缓慢而不羁,一身黑面鹅绒锻的常服,头发乱中有序的披散着。
自他进来,所有魔兵弯腰作辑,高呼道“恭迎六王。”
澜郁听见六王这个名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之前与他交手的记忆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贺迟绪看着鬼斛,骨子里自带的血性让他想冲过去杀了他。
慵懒的声音传来,随风灌入在场每一个人耳朵“允,大哥只是派我来看看,各位兄弟无需紧张。”
“是”伴随着魔器敲击地面的声音。
虽是这般说,还是无人敢交流,依旧是静默。
澜郁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具不禁回忆起当日情形,那天无厘头的对话令她不解。
正是出神际,澜郁再回神便看见那面具直愣愣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竟从面具上窥些笑意。
战后的戒备显现出来,她控制着自己体内暴躁肆虐的灵力。
茫然间,她秉持着扮演好孩童形态,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泪水在眼里打转,委屈巴巴的。
鬼斛闷声笑了下,目光遍及所有孩童,低声说了句“有意思。”
就这般待了下午,一位长相凶狠的人走了进来,待走到鬼斛面前,心里带些心虚,赔笑道“恭迎六王,有失远迎,还望谢罪。”
鬼斛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支撑着坐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他自认为忠心耿耿的属下“哦~真心谢罪的话就自裁吧。”
下属顿时脸色大变,拿着袖子擦擦汗“王上说笑了,小的万不敢僭越。”
鬼斛仰着脖子看着穹顶,无声的叹口气,弹了弹身上无形的灰尘“何浮,东西怎么样了?”
何浮点头哈腰的道“回老大,已经差不多了,再等些时日,便能大功告成。”
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拎起来,幻化的魔爪捏着他的喉咙,魔针一根根的刺进他的身体。
接着鬼斛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我本这次回去便告于主殿,赐你鬼浮之名,可惜了。”
魔族之名以鬼为尊,冠了鬼姓,前途无量。
何浮的尸体被扔在地上,鬼斛使了个眼神,旁边的人过来抬走。
“不忠者不用。”
鬼斛消失在原地,徒留一个新领头,掌阵纳任。
新领头停了每日祭人的行为,只好吃好喝的养着,只待后日大阵将成。
夜深人静,几头零散的魔兵在巡逻,小男孩语气急切的对她们招招手,然后在靠近的那一刻,将银针扎入他们身体。
一会,药效发作,全都晕了过去。
小男孩施个傀儡术,他们全都像提线木偶般僵硬的走着。
贺迟绪见此现状,开口询问“你是宛丘耿家的人?”
“不是哦。”
时间紧迫,澜郁这边操纵着灵阵,贺迟绪去将孩子们都叫醒,一个个井然有序的步入阵法,消失。
贺晚苡那边不断有孩子冒出,稳稳当当毫发无伤的落地,与贺迟绪一直畅通着传音。
不知不觉已到寅时,澜郁灵力维持一夜已是难得,不顾灵脉的刺痛,待最后一个孩子步入灵阵才作罢。
小男孩走之前担忧的瞧着澜郁,跨进去的步伐又迈了出来。
“我与你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