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好奇的推门而入,看到澜郁正对着案板上各种奇形怪状的糖条搏斗,对的,是搏斗。
澜郁拿着那把刀,废力的砍着糖条,坚硬如铁!
那边的灶台咕嘟咕嘟着冒着烟气,清月往里一瞅,都糊了!她赶紧拿着旁边的湿布将铁锅挪了位。
“你这是要做什么?”
澜郁从案板抬头,没听清什么,她歪头问道“什么!”
手下动作不断,澜郁又听见一句,才答道“我做糖呢,还没做好呢,做好给你尝尝哈。”
清月在旁边看着澜郁忙里忙外,帮忙打着下手。
就见澜郁一会去剁那糖条,一会去看火候,然后又精心将它们在一团灵力中汇聚分散,得了把糖粉,经此往复,一颗颗圆滚滚的糖球出现了。
红黄蓝绿青蓝紫白,八种颜色。
消停声终于停了,清月倚在桌案,拍了拍耳朵。
接着,她眼前出现一把糖球,每一颗上面都洒着糖粉,内里却是晶莹剔透的,她眼前掀起,看见的是云昭献宝似的将她们递过来,眼里的光是怎么都止不住的。
清月试探性的拿出一颗紫色的,含在嘴里,看似软糖,却是硬的。
糖球在嘴里渐渐融化,起初是微甜的,后面是微苦的,期间竟还带些辛辣,然后随之而来的是酸,周而复始,循环三轮才作罢。
清月略微沉吟的说了句“这颗糖给人的感受还真是比人生经历还多呢。”
澜郁看着清月面容的转变捧腹大笑,接着她挑起一个含进嘴里,是熟悉的味道。
好吃,爱吃,还要吃。
她认真的将余下的装进一琉璃瓶里,琉璃发着炫目的光彩,混着糖球,犹如彩虹般,让人看着心情愉悦。
“这可是我自创的,怎么样,好吃吧。”澜郁眯着眼享受。
清月摆手婉拒了那第二颗糖。
澜郁像抱个宝似的回房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贺迟绪就拎着一串鱼啊,鸡啊,来了。
他那日得了消息,近日坐立难安,生怕他们突击,四手难敌万拳,还是来看看为妙。
他一身银白竹子长袍,腰间的玉珏碰撞着,头发束起,佐以气质、长相,俨然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只是与那串荤腥之物相违背。
澜郁以为又是那个冰块脸来了,一副病弱样,黛眉向下弯着,一向活脱的眼睛里多些死气,脸颊处染些白色,苍白无力摇摇晃晃的走着。
待开了门,看见是贵公子,面子上差点没挂住那副病弱,微弯着笑将他引进来。
那笑,饶是在外盯着的暗卫都心生不忍,她太乖、太可怜了,这样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贺迟绪看见云昭姑娘的时候,心里猛得一惊,他慌乱的抓住她的胳膊,还是热的。
待进了门,他再回首,全然变了幅模样。
那娇娘面露些张扬,扬着明媚的笑,虽太阳隐与云层,但贺迟绪觉得触手可及。
云昭大步离去,衣服上的碎飘带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扬着,葱绿的金贵料子配以绣娘精湛的手艺,生机富有活力。
贺迟绪轻车熟路的将那些东西放进厨房,从乾坤袋里放出个傀儡,那傀儡忙碌着,烹油燃材,大火翻炒,烟囱处冒出滚滚白烟。
再回到凉亭,澜郁像是等了许久,她将那八彩石匀称的放在云锦帕子上,倒了杯茶汤澄亮的银针,待人过来,将他摁到座位上。
指着那排排坐的糖球“喏,贵公子尝一个。”
八色代替不同的排序及味重,手气不好就不怨她咯。
贺迟绪看了许久,挑了颗绿色的,刚含下就紧蹙着眉头,看向云昭,左顾右盼的想要找帕子吐掉。
“不许吐!吃完。”
“这是什么?”
“独家秘方,九州仅有。”
澜郁卖着关子挑了颗蓝色的放进嘴里。
“好好好,多谢云姑娘的好意了。”
“嗯,来干嘛?”澜郁随性的点头算做答复,随后问出。
贺迟绪饮过一盏茶,堪堪将那味压去,开口道“再过几日是幽都节日迎花朝,那日灯会不断,是咱们出手的好时候。”
澜郁一听事关正事,不免正色“该如何做?”
“那日度朔城定会人头攒动,我们趁府兵松懈,潜入城主府一探究竟。”
待二人制定好详细计划已是半下午。
贺迟绪走的时候,澜郁特意拦着,眼底是捉狭?的笑,将一小罐糖球递去
“你拿去,叫她们三个尝尝,记得把她们的反应记下来,过几日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