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月从外头急跑进来,她旁若无人的小跑到温知漓面前,认认真真的将她看了个遍,慢慢的张开怀抱。
温知漓顺着她的力道转了一圈,回抱住了她,温知漓绷了十几年的傲骨,终于放松下来。
清月拿手点了下她额间“纯属让我担心是吧,活着也不知道报个平安。”
“好姐姐,别说我了,以后不会了。”温知漓往回缩了下,安慰的轻言。
澜郁与贺迟绪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美人,一动一静,盛开的玫瑰与含苞欲放的玉兰花,两者相伴。
清月无语的看着贺迟绪,待走近立马云昭拉了过来,接着给贺迟绪传音“狗男人。”
“师姐,这叫暗戳戳的暗示,总不能看师弟孤身到老吧”贺迟绪轻微的拨开清月,坐在澜郁身边,殷勤的给她倒茶。
清月将点心递去,悄无声息的把贺迟绪倒的茶推到一边。
“如何看不得,你要付出行动啊,你这样一辈子都追不到我们昭昭。”
清月看云昭捻了块点心,挑衅似的看过去“师弟呀,自己琢磨吧。”
她们坐在亭子里等着迟来的陆颂今。
茶都喝到见底了,她们盼着的人还没来。
一抹衣角闯入了视线,往上移是眼神严寒,面容些许怒意的陆颂今,啪就坐在那了。
一声不吭。
场面静的可怕。
陆颂今皱眉,扭头过去,就见四双眼,就这般盯着他。
只一瞬,那齐刷刷的眼神就看往各方。
“你们干嘛?”陆颂今看着他们。
清月憋不住笑,率先笑出来“谁惹我们陆师弟了?”
陆颂今似笑非笑的看过去“当然是你亲爱的叶师弟了。”
“哦?他怎么了?”清月饶有兴味的回。
陆颂今气的更狠了,生气的不去看她,瞥见坐在旁边的温知漓。
语气才缓了下来,寒暄道“回来了?”
温知漓记得小时候陆颂今就是个这般,一言不合就生气,怎么长大了还这样。
“昂,回来了。”
空气波动,映入眼帘的是残破的景象,昔日辉煌的府邸,杂草丛生,?不蔽风雨。
温知漓从善如流的走着,眼里没有丝毫感伤。
澜郁和清月走在中间,两位男士断后。
痕迹终将被时间冲刷,一番调查下来,没发现任何一点线索,倒是发现安窝的鼠蚁。
无功而返。
桌面上摊着的是仅有的线索,她们对着线索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清月惆怅着,她不止一次看向知漓,她想劝她放弃,但不能。
澜郁对着那张关系图,看了许久,她想之前那只魇兽的模样,画在纸上,脚底下全是揉成团的废稿。
总算满意了,她放在桌子上。
突然,她拽着贺迟绪,眼里带些期待“你还记得那扇门开后,飘落下来的那封信吗?”
贺迟绪才想起来,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是未开封的。
他拆开,是空白的。
绝对不可能是空白的。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他将那张信纸放在烛火上,随着温度升高,里面的字迹渐渐显现。
“黑身团体,不通人言,灵活变通,恶念渗人,是为魇,或许出自缚渊?我追查一路,自青城宁家中断,不见踪影,后于度朔城寻得蛛丝马迹,将它镇压于此,于不知,温家一案许牵连甚广,但若后复提起,可从宁家入手……”
这是难得的线索,总好比模棱两可,他们决定后日出发青城。
看着外头已经漆黑一片,澜郁不解地看着贵公子,有什么事非要私下说。
贺迟绪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匣,雕纹繁复美观,他珍重的将小匣放在桌子上,然后推给云昭。
话语里带些期许“打开看看?”
澜郁不明所以的打开,看见一根白玉山茶簪安静的躺在那,她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簪子?”
她将簪子拿起来,端详一番,色泽淡雅,质地细腻,白茶花像绽放般坐在簪头,握着正正好。
她恍然道“你找回来了?”
贺迟绪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眼里尽是满足,他默了两息,认命般握着她的手,将尖头靠上半寸,按下,是淬了毒的细刀,刀尖处扇着微光
“对,我又往里加了些东西,刀尖入体,再无生还可能。”
澜郁将欲伸手去碰的手缩了回来,她无厘头的问句“这不会又是什么信物吧。”
贺迟绪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容“不是,就是个普通的簪子。”
普通到什么地步呢?
普通到这一根簪便是启光山三年的开销。
澜郁这才放下心来,她玩了许久,是玩熟练了,不会误伤自己才作罢。
她借着贺迟绪屋里的镜子,拿着簪子在头上比划,纠结着,不知道插哪里为好。
贺迟绪眉间低垂,不紧不慢的将那簪子拿过,低声说了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