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郁、贺迟绪、清月,惊诧的看着那处。
澜郁急忙推开门,欲意去看看,迎面的是一向自持稳重的温知漓。
澜郁忙把她看了个遍,着急问“你没事吧,刚刚怎么了?”
温知漓激动的拽着她“成了,成了。”
“什么成了,你可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药成了。”
“什么……”澜郁见她是不同以往的疯癫,心里自是着急些的,她停在那。
温知漓见她不说话,去晃晃她“云昭!你有救了!”
澜郁才像回神,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与她们不是一路人,害怕她们终归刀剑相向。
贺迟绪将解药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皱眉看着这流光溢彩的药,有些不确定“你确定这是解药。”
清月也有些不信,这看着就不靠谱啊,谁家解药是这么花哨的。
温知漓无比确定、坚定,将解药夺过来,塞到云昭手里“真的,这就是,相信我。”
“吃了它,毒就解了。”
澜郁接过,忧心看着她们。
贺迟绪突然打断,带些踟蹰“等一下,要不,我先试一下?”
澜郁被他这话逗笑了,安抚的对他说“别怕。”
彼此都懂,多说无益。
贺迟绪攥着她的手,一脸郑重“我说真的。”
澜郁叹口气“别闹了。”
澜郁吃下后,感觉特别困,将她们送走就睡下了。
温知漓说,睡一觉起来,什么都记起来了。
澜郁又被拉回那处深渊,光怪陆离下,是一处残破的屋舍,她在河边跟着许多人一起捉鱼。
不断有大人来叫自家孩子回去,她身边渐渐没了人。
只剩她一个。
她看着鱼篓里多出来了的鱼,提着它们回家,开膛破肚,生火烤鱼。
她咬下去,是难以承受的腥味,但她没得吃了,只能咽下去。
她听见扣门声,门上掉下来的木屑飘在她身上。
再后来澜郁跪在那对上首人行拜师礼,虔诚叩首,击鼓三十三下,响彻宿梧,上香于奉先殿,点点星光齐聚生成宿梧腰牌,滴血认主。
通透无暇的白玉中间篆刻着“澜郁”两个大字,板板正正,左侧留白雕刻着青松的印记,右侧刻了个顾容的本命剑识,背侧有着复杂的咒印纹理,下方坠了个松果式样的玉坠。
从此以后,她踏上一个未知的路,与另外四人一同,潜心修炼,斩妖除魔,获众人敬仰。
尤其是她,肆意洒脱,不拘小节,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剑术,在九州收获了许多剑迷。
记忆回笼,澜郁面容也随之显露,与萧明珩的画卷同出一辙。
随即她灵识一痛,不断撞击着深处,那层不知谁布的结界破了。
四处逃窜,魇布满了整个空中,她的族人在奋力抵抗,实力强悍但抵不住对方来势汹汹。
无助,彷徨,害怕。
一片破败,发饰灵器随意断落在地,血迹蜿蜒深处,树干断生,屋舍坍塌。
从此世间再无静微一族。
被人刻意封印了数百年的封印,就这么生生的摆在澜郁面前。
她不知这般,一直以为她只是孤儿,得师父相救,才踏上修真。
澜郁原本的实力在慢慢回流,定在大乘初期,隐有突破之势。
澜郁睁开眼,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外面为她奔波无数个日夜的人,霜月被握在手里,恨意贯穿澜郁全身。
澜郁至此刻再也按耐不住心底情绪,像洪水般将她淹没,动弹不得。
她不能不报。
缓步走向书案,蘸着笔墨,用刻在记忆里的篆体写下句话。
凭空消失。
“静微澜郁前来取命!”澜郁背手立于缚渊之处,手上拿着那块完整的玉佩,对来晚了许久的魇怪说道。
她立于阳光下,却让人觉得她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让人轻忽不得。
刀光剑影,血迹洒向黄沙,能在不惊动十八门的情况下,便能覆灭静微一族的魇,岂能小觑。
澜郁提剑刺去,没了毒的束缚,她全部实力尽显,杀死了许多只魇。
她非神,她亦受了伤,但她只觉敞快。两方对峙,一方是澜郁不顾顺着衣衫流下了的血挺直的站在那,一方亦是只是那眼里多了些恐惧。
为首者开口“我等近期并未出手害人,你凭什么!”
“擅自离渊,覆灭一族,吾为执剑人,理应问责!杀我族人,理应问责!”澜郁眼神无波的看去,纵使血迹爬向她裙摆,拿剑的手轻微晃动,仍未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