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郁不想回答,又恍然道好像没什么可避讳的,一切皆是事实“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有一天,血淋淋的事实砸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接受。”
阳光洒下来,暖热每一寸,女子蹦蹦跳跳的跑向菜园里的男子,大声喊道“回回!”
回回早有预料般,微弯脊背,接住了她,捞起菜筐交给她,背着她往回走,落日余晖下,影子拉长,倒显得安谧宁静。
回回没有丝毫责怪,只带些埋怨“阿洇,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阿洇敲了他脑袋,又搂紧他的脖子“杀了她你会后悔的。”
回回拧起眉“我们认识吗?”
阿洇下意识的去抚平眉间褶皱,乐观道“现在就认识啦!”
“不要问啦,快走快走!我要饿洗了!”
回回听言,立马加快脚步,到了院里,马不停蹄的去做饭,烟雾缭绕,锅气满满,不一会就捯饬出来几道菜,色香味俱全。
澜郁透过铜镜,抚上额间印记,不禁回想,什么时候出现的?
欢声笑语传进来,满满的生活气息,澜郁眼底闪过艳羡,听见笃笃笃敲门声,她敛起情绪去开门,来人眼睛一亮,她亲切笑道“我们去吃饭吧!”
澜郁被天真无邪的笑容晃了眼,还未经反应,就被人摁在了座位上,手里被塞进一双筷子,她有些无措僵坐着。
“快尝尝,回回做的鱼可好吃了!”
“多谢。”澜郁碗里多了一坨鱼肉,是鱼身上最鲜美的部位,她在那人期盼的眼神里夹起吃下,添些笑意“好吃。”
澜郁又对男子道“辛苦了。”
回回如没听见般不搭理她,直往阿洇碗里夹菜,脚背被踩了一脚,干瘪地撂下句“无碍。”
三人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用饭,澜郁看着残羹冷炙,撩起袖子就要收拾,手里的碗被人夺去,耳边传来冷冽声音“我来,你去休息吧。”
又隐约听见那人小声说“哪有让女孩子刷碗的。”
澜郁几乎是落荒而逃,像是闯进了不属于她的幸福,仅仅一会,便舍不得离开。
日子又这般过了几天,前三天澜郁除了吃饭时间会被阿洇强行压在饭桌旁,其余时间寸步不离守在贺迟绪身边,后来她便在院子里守着,帮阿洇干些活计,也因此渐渐熟络起来。
阿洇是个性格活泼的好女孩,回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午后闲聊,澜郁跟着阿洇学着编东西“我叫云昭,他叫贺迟绪。”
阿洇手上动作减缓,疑惑道“贺?好巧,我也认识一位姓贺的。”
澜郁未察觉什么,眼直盯着一团死结,眉间紧蹙“是挺巧的。”
阿洇见状又给她演示一遍,贴心的给她讲其中的注意事项“你们莫不是因为家里不同意,才会私奔至此。”
澜郁不赞同的看她一眼,手里的中国结出现雏形,她抿了抿唇“没有,我们已经成婚了,是正儿八经的夫妻。”
阿洇闪过一丝困惑,又有一丝惊讶,看她那无故泛红的脸颊,眼神时不时瞄向后方,揶揄道“真的?”
澜郁好不容易摸索出来,看着丑丑的作品,一时泄了气,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娇音回怼“真的,才不是什么私奔呢。”
身后穿来一声闷笑,声音不大,足以听出他的愉悦。
阿洇将东西往竹筐里撂去,站起伸直懒腰,笑眯眯道“我的宝贝回回怎么还不回来呀,我去寻寻。”
手里编的东西掉在地上,她亲眼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朝她步步走来,嘴角挂着笑意,照在她心间的太阳终于突破云雾,又一次强势的照亮并且温暖着她。
澜郁伸手抱着他,闭着眼感受这是真实存在的,声音带些颤抖“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贺迟绪一遍遍抚着她后背,这些天他迷失在黑暗,寻不到出路,澜郁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砸向他心间,他无比迫切的想回应,无济于事。
他深知澜郁的每一次退缩,但没关系,他往前走就行了,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澜郁“嗯?”了声退开点,有点懵问道“什么?”
贺迟绪微弯眉眼,不容她拒绝的断了所有后路,温柔的嗓音流入,带着剖析深处的真心“不管你是澜郁还是云昭,我都喜欢你。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你只要站在这等我过去,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我也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是处的小子了,我继任幽都家主,进十三台,在位期间立了些不大不小的建树,也许能与大名鼎鼎的澜郁师姐相配。”
澜郁还未来得及细想这一通掏心掏肺的表白,那人忽然凑近,直勾勾的看着澜郁,眸里的深情能溺死人,低沉富有诱导力的嗓音“澜郁,给我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的身份,好不好。”
砰砰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随即澜郁反应过来后是脑海爆炸,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慌张的移开眼神,又被一双手给掰回来,强势地与她对视,务必要一个答案。
僵持不下,澜郁将手环上他脖子,仰头蜻蜓点水般触碰,点过即离,弯起眉眼添些笑意“好久不见啊,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