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赶忙向朱御史叩谢,朱御史也不摆官架子,把吴氏扶了起来。
王桉严肃道:“不过,朱御史,来官府的路上险象环生,我王桉差点就交代在这了,朱御史,恐怕强龙难压地头蛇啊,你要再三小心些了。”
“放心,我料他们也不敢对我这个天子亲封的巡察御史怎么样。”
王桉点了点头:“早闻朱御史刚正不阿,这吴氏的案子我帮着调查过,这是害死她丈夫的几个人的清单,望朱御史明察?”
朱御史惊讶了一瞬,便接过名单,和状纸对了一下:“看来王公子确是古道热肠之人啊。”
王桉抱着胳膊看着他,这人看着正直,但过于清贫,出门只带一个人,展家的事也不知他管不管得了。
朱御史快人快语,冤案早已听闻,如今又有赌场出来的五名大汉要杀人灭口,简单审问一番,人证便在了。
吴氏哭哭啼啼地上了公堂,这场审讯并未开放给百姓看,县太爷找借口说证据不全,不好公开,朱御史勉强同意,升堂查问后,他便让人去请赌场老板。
赌场老板笑嘻嘻地上堂,拜了拜朱御史道:“朱御史,听闻你经常能见到皇上,那也一定见过庄侯爷和左丞相,请你帮我给他们带个好。”
展宁在一旁惊讶地看向他,他难道也和这两个贪官污吏有关系?
朱御史疑惑道:“你离京城上百里,如何认得他们?”
赌场老板装得高深莫测似的道:“我能开赌场,后背若是没有人,怎么开得稳当?朱御史这两天辛苦了。”
说着,他走上前,把袖子里藏的一叠银票往桌案上放,笑得一脸谄媚。
朱御史拍了一把惊堂木:“放肆,将你的钱收回去!与皇亲国戚攀交情,狐假虎威亦有错。来人,先打二十杀威棒!”
老板怒瞪御史,伸手夺惊堂木:“你敢?!老子给脸不要脸,在这里把个没用的木头拍得啪啪作响有什么用?你俸禄一个月能有上百两吗?这些东西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朱御史重复道:“来人,把周江拖下去,打杀威棒。”
捕快们不敢动弹,旁听的县太爷笑道:“朱御史,随便罚一下就好了,今日升堂不公开,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朱御史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这周老板每年纳税极多,又有庄侯爷做靠山,我们动不得啊。”县太爷也不避讳,闭门审案,百姓根本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
朱御史办过那么多案子,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他拍了下惊堂木,怒道:“大胆,我乃圣上亲封御史,你们怕侯爷,难道不怕皇上?”
县太爷笑了笑,对御史身后的两个捕快使了眼色:“御史想必是今日酒喝多了,净说胡话,我们当然怕皇上,不过不是现在这个皇上了。”
话音落下,两个捕快便上前将御史打晕。
县太爷摇摇头:“御史啊,不能喝别逞强啊。”
赌场老板拍了拍县太爷肩膀,笑道:“多谢哥哥,剩下的交给我的人吧。”说罢看向王桉等人。
王桉惊觉不妙:“你们要谋害御史?这小地方,我才不信你们能认得侯爷!”
赌场打手从县衙大堂的角落里冒出来,跟王桉打了起来。
十几人对一人,王桉边打边将起效慢的软骨散暗暗散出,随后故作吃力,卖出破绽,半盏茶的功夫便被打倒在地,缚住双手。
赌场老板哈哈大笑:“小后生,不行了吧,我余某人混迹□□数十载,怎么可能被你小子算计。”
王桉做出气力不支的样子道:“杀我可以,你得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你们敢杀御史?怎么会认识大人物?恐怕不是让什么江湖骗子骗了。”
余老板得意地瞪着他的三白眼道:“这世上只有我骗人,没有人能骗我。好,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舅舅和展老爷可是八拜之交,展老爷可是侯爷手下的得力助手,你说我一句话能不能让他给我撑腰?”
说罢,他冷笑一声,做了个手势,让属下直接动手。
那些打手刚想一刀结果了王桉等人,却没想到此时已经提不动刀了,接下来便是所有人都躺倒在地。
王桉摊了摊手:“抱歉,中了我的软骨散,三天都走不动道,你们还是等审判吧。”
随后,他把解药给了吴氏,又上前把朱御史叫醒了,喂了他解药。
朱御史气得恨不得踹县令两脚,碍于他的身份,便作罢了,他写信给皇上,上报了此处事宜,让未参与此事的捕快把赌场查封,该关的人关了,给吴氏昭雪。
又忙了两天,吴氏叩谢了御史和王桉,回去过正常日子了。
王桉才说出了他此次在外最重要的事,展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