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是我让他来的。”澜舒内心不知有多激动,但语气却比较平缓。
听到主子的话,扶桑这才放曜纾进门。
门被曜纾推开,带来一阵清风与光亮,周围却满是黑暗,他站在门槛边上,同光一起进来,看得澜舒移不开眼。
他轻声道:“李澜舒,别来无恙。”
澜意对曜纾点了一个头,默默退了出去,扶桑和合欢也识相地将门合上。
“你……是如何进来的?”京城里那么多人都认识曜纾公子,若曜纾今日出现在席面上,势必会引起一番轰动,眼下没有半点动静,澜舒只能猜测曜纾是偷偷潜进来的。
曜纾将人皮面具拿出来,对澜舒解释道:“是你妹妹,给了我这个人皮面具,让我以她的护卫的身份入府。”
澜舒点点头,这样的方法,也就澜意可以想到了。
“见到我,你就没有一句话要说吗?嗯?”曜纾挑动眉毛,语气里尽显蛊惑之意。
澜舒顿时哽咽,满腹的委屈无法诉说。
她背过身去,“如今的我,不配与你相见。”
“配不配的,从不是你我说了算。”曜纾很快接上话,澜舒不愿意直视他,那他就走到澜舒的面前,与她对视。
他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上,说:“是这里说了算。”
澜舒一愣,“你?”
“李澜舒,你可不可笑,你觉得我能说忘就忘吗?”曜纾气得深吸一口气,“我当年是赌气,说出此生绝不再见的话,但是我早就后悔了。你出嫁那日,我躲在人群之中,在身上偷穿了一件红衣,私心里把那一日当做你我的成婚之日。这些年,除了一些内宅阴私我不知道,别的我都一清二楚。”
“你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澜舒问。
“是!”曜纾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撇嘴说道:“自从知道你有孕后,我就不再关注你的生活了。没想到,前段时日你妹妹特意来找到我,说起蔡奎的那些混蛋事,我听得心里直打颤,恨不得亲眼见你一面。”
澜舒眨着眼睛,一颗豆大的泪珠在眼睫毛上打转,迟迟没有落下来。
“你都知道了……”澜舒神情黯然地说。
曜纾不再多言,一手环抱住澜舒的腰,让她离自己近了些,慢慢俯身亲吻下去。
澜舒的手一开始不敢抱他,曜纾察觉到了,便默默用另一只手牵上,让她抱住自己。
二人缠绵片刻,曜纾怕亲久了令澜舒喘不过气来,便直起身子与她对视,说:“你可以怀他的孩子,为何不能怀我的孩子?”
“这……于礼法不合,况且……”澜舒害怕的是蔡奎会知道。
曜纾浑不在意,“你妹妹既然敢让我见你,与你重修旧好,必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
“澜舒,从今以后,让我一直守着你,好不好?”曜纾哀声祈求。
澜舒轻声应着,点点头。
“从前我没有名字,自从遇见你后,我才叫曜纾,你知道是为何吗?”曜纾让他和澜舒的身体紧挨着,没有一丝缝隙,能够听到彼此高低起伏的呼吸。
“因为,我要李澜舒。”没等澜舒回话,他再次吻了上去。
…
…
八月里的天,京城街道上的树木枝叶似火般红,秋风乍起,泛黄的落叶随风飘动,纷纷扬扬飞向四周,落在沉水巷一处宅院的屋檐上。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摇大摆走在巷子里,直奔一处宅院,二话不说便踹开了门,惊得院内的婢女尖叫一声。
“你……你是何人?”藤蔓颤声道。
男子大手一扬,因长得实在凶狠,就算语气比较平淡,听起来也让人毛骨悚然。
“你甭管老子是谁,我问你,那个婆娘呢?”男子一边走向正院,一边说道。
藤蔓忙叫了几个婢女,一同去拦着男子,但都被男子一一推开了。
男子知道蔡奎来沉水巷只带一个贴身的小厮,有时候甚至孤身前来,所以浑然不怕。
他直接将大门推开,一眼便看到衣衫不整的蔡奎和花安。
蔡奎听到动静,连忙离开花安远一些,用被子将自己盖好,全然不管花安。
男子跑出去大叫一声,一边叫一边折返跑回屋内:“快来人啊,给我打死这对狗男女,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丑事来!”
蔡奎听得脑瓜子嗡嗡的,还未反应过来,屋子里就黑压压地来了一堆人,那名男子用袋子分别把他们两个套住。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听到一个女声不疾不徐地说着:“先打男的,别打女的,打死了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