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气息不稳,攀附在他的肩上,眼角泛红,唇瓣已经被吻得肿胀,呼吸间满是他的气息。而高澈却仍旧不肯放开,捏着她的下颌,声音低哑:“你敢在深夜召我来,你把我当什么?冯月华,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扔在瑶光寺,你让我伺候你妹妹,你……”
“你有没有碰她?你有没有,像爱上我一样爱上她?”
“冯月华你以为旁人都像你一样没有心。”
“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他刚要再说难听的话,她的指尖缓缓拂过他的脸颊,轻柔得像是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高澈一怔。
月华笑道:“不管怎样,我信了。”说着又吻他。这次她的舌尖沿着他的唇瓣轻舔,带着一丝温情的眷恋。
“我以为,你再不会唤我入宫。”接吻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克制的痛意。
月华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抬手轻触他的脸,指尖掠过他清俊的眉眼。
他喉结微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抬手覆上她的手指,指腹微微用力,似乎在诉说未曾说出口的苦楚。
她的舌尖轻轻缠上他的,像是回应,又像是安抚。高澈浑身一颤,手掌滑至她的腰侧,将她紧紧抱住,嘴唇依旧不舍地辗转吸吮着她的气息,吻得温柔又深沉,像是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思念都埋藏在这个吻里。
他的手触及了她的衣带。月华伸手按住了他,不许他进一步动作。
屋内只余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高澈静静地望着她,眼底是深沉的痛意。
“陛下今夜一定会来。他听说我不舒服。”
“皇后,原来你还会怕?”高澈恼火地捏着她的下颌,声音低哑:“既然明知皇帝要来,那你叫我来做什么?你……你到底要不要我。你如果只是那我当做幌子去引他来探望你,那我——”
“那你如何?你便从此不来么?”月华反问。
“你……”他感觉她是把他的心从胸膛里掏出来握在手上,她捏得他痛,但他无法逃脱,只能任她拿捏。
“我是皇后裙下之臣,任你取用。”他说。
月华取出一块锦帕,将里面浸着的血抹在牙齿、嘴唇和下巴上,说道:“等陛下来时,你便说我又咯血了,是旧疾。然后你……”她的唇贴在他耳边仔细嘱咐,每一下温热的呼吸都振动着他耳膜。
她召他来,果然是为了利用他。
若在从前,他或许会恨,会痛苦。
可是经历过漫长的分离和今晚缠绵,他忽然觉得,能被她利用,也是一件好事。
“等陛下来时,你也为他摸一摸脉。”她说:“我想知道他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