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家有渊源?你们家不是在美国吗?一直待在那边应该很难遇见这些事吧。”
在唐良晏的内心里,这些具有浓厚历史色彩的老物件一般出处都在亚欧。隔着辽阔的海洋,那边的人应该嫌少能和这些事物产生关系。
霍泽渊垂眸,解释道:“本家是在美国,国内有几支旁系。渊源来自于舅舅,他在中亚那边做买卖,曾经见过现如今我手里的那张人皮,然后告诉了我母亲。”
唐良晏咬住嘴唇,牙齿咬住的地方隐隐发白,霍泽渊抬手试探着要碰。唐良晏下意识收回牙齿,血色涌回他的唇,红艳艳的,还泛着他舔过唇的水光。
霍泽渊的手悬停在空中,鬼迷心窍在大拇指差一厘米就能触碰到他水润的嘴唇时骤然清醒,唐良晏从思索中幡然回神,疑惑的看着他。
“你要干嘛?”
“我想喝水。”
他手掩饰着指了指唐良晏旁边,唐良晏侧头,眯起眼睛认认真真检索了一番身旁的空地,“哪里有水,我旁边什么都没有。”
是霍泽渊记混了,他刚才大脑迟钝了一下,记混了在外面时仰心放在墙根的水。
气氛有点尴尬,霍泽渊若无其事道:“没事,没有就没有吧,我也不太渴。”
唐良晏歪头,忽然坏笑着眨眨眼,“不过……我有口水你喝不喝?”
“……”
霍泽渊大手从天而降扣住唐良晏的头,“你挺开放啊!”
唐良晏笑着身子往后仰,想逃脱霍泽渊的制裁,“哈哈……哪里有很开放,我们大学生熟捻了都这么交流。”
“什么意思?嫌我老?!”霍泽渊嘴上这么说,敏感的心脏却又扣起了别的字眼,熟捻,唐良晏觉得他们熟捻了!
“没有没有”,唐良晏好不容易从霍泽渊手中救回自己的脑袋,自己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微笑的看着霍泽渊:“我们是同辈人,我怎么会嫌弃你老呢?”
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话。
霍泽渊耸了耸肩,装出不在意的神情骗唐良晏放松戒备,然后出其不意又去掐他的腰,正巧唐良晏腰间全是痒痒肉。被霍泽渊这么一抓,他下意识笑出声,比刚才所有的笑都要大声,在空寂的大殿里突兀的回响。
那边正忧心忡忡心急如焚的赵禁听到这笑,直接化身被踩到尾巴的猫!似乎他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骤然回身,厉眼直直地盯着唐良晏。
严厉的好像一个教导主任。
唐良晏当惯了学生,被这么一盯,慌忙捂着嘴拍开霍泽渊还摩挲在自己腰侧的手,咳了咳,正襟危坐。
“外面还没好吗?”
“不知道,去看看?”
“走!”
唐良晏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霍泽渊想要躲开和赵禁在一个空间。
刚走到玉门边,赵禁出声问道:“去哪?”
合作还要继续,霍泽渊并不想真的使关系太尴尬,他面色平静的答:“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赵禁给哑巴使了个眼色,那个负责背着黄成伍的毛头小子从暗色中钻了出来,走到唐良晏身边。
“让他跟着一起去。”
唐良晏眼睛骨碌一转就知道,这是怕他们偷摸跑了。
“赵叔叔,我也去吧,我想去外面透透气。”
赵禁一挥手,黄海伊也跟了出来,大门里只留下清醒的赵禁和不清醒地病人们。
黄海伊和哑巴并排走着,走到大门边,前面的唐良晏忽然停下脚步,他们刚才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有关什么地图的事情,唐良晏脚步一停,连话都停了下来。
她抬头,目光穿过唐良晏和霍泽渊间的缝隙,瞭见了古朴浑厚大门的一条边,她仰头,那条边和顶上高耸的门逐渐重合,一种由质朴古老的玉与超出一般范围的物体所生成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越往上,她的视野越模糊,头顶无垠的界限,未知恍惚间要将渺小的她拍成蝼蚁。
她就随意的盯着头顶的一觉,朦胧间失了心神。
哑巴忽然拍了她一下。
黄海伊惊呼一声。
唐良晏扭过头扶着她的肩膀,担忧道:“你怎么了?”
黄海伊还有些惊魂未定,她急急喘了两口气,摇摇头:“没什么事,刚才走神了。”
“没事就行,有事叫我。”唐良晏转回身。
黄海伊眼睛有些发酸,她刚才似乎很久都没有闭眼,哑巴在她旁边比划,在问她刚才发呆在想什么。
黄海伊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一只手撑着哑巴的肩膀,“没想什么,我刚才……就是忽然就走神了,我自己都没感觉。”
“我走神了多久?”
哑巴伸出五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