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捏断了他的肩膀,他却来亲我。”
“哥哥,为什么?”
眼睛安静了几秒,才转换为嘴巴。
“他在挑衅你。”
西奥多摩挲绷带的手指用了点力气,似懂非懂道:“就像之前他找我上床那样吗?”
过了很久,那道声音才再次出现。
“没错。”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
“我会亲自去见他。”
“……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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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走后,沈榭的笑落下来。
按照这游戏的尿性,NPC说“哈哈哈这里肯定没有人你放心跟我讲你小秘密”时,一般这个场景都不太保密。
而且这里是联邦的地盘,西奥多一个帝国人,这么大摇大摆的来见他,还拿的是所谓“最高保密权限”,怎么想都不可能。
天真的多多可能又被人骗了。
谁骗他?
西奥多离开后,没有人带沈榭回到牢房。
看样子还有人要和他说话。
沈榭趴桌子上无聊地盯着大门发呆。
连个门缝都没有,要是关了空气装置,会客室不就成了棺材?
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闷死。
当初选种族,怎么就选了最孱弱的纯种人类呢?
多氪点钱搞个类神族玩玩,现在早就越狱了。
机械门缓缓打开,擦得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沈榭连脸都没看,光看着霸总标配鞋就知道这哥们是谁了。
顺着皮鞋网上看是一本正经的西装裤,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父亲,您看起来不太开心。”
沈消那张暗藏愉悦的脸凑过来,他碰了碰沈榭的眉骨,指尖顺着眉骨一路下滑,滑到面颊上摸了摸,“要不要和我回家?”
这是沈消第二次来问这个问题。
第一次是在学校,沈榭狂演被人霸凌。
他对沈榭的表演心知肚明,把它理解为这是他向自己示弱求好的标志,让助理去问他愿意回家当花瓶,还是愿意在学校当狗。
沈榭说汪。
后来联系很少,沈消也没再提起这茬。
直到现在才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看样子是憋了一段时间。
沈榭避开他的触碰,淡淡道:“不要。”
沈消面不改色地绕到沈榭身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皮肤饥渴症,总要碰一碰沈榭才觉得舒服开心。
他从后面虚握住沈榭的脖子,青涩的好像一折就断的人类的脖子,他微微用力,让沈榭抬头看他。
顶光下,沈榭被沈消投下来的阴影笼罩,沈消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正是西奥多刚刚让他受伤的那只。
沈榭眼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个b肯定在看,神情更加冷淡,“有事就说,没事就滚,我什么时候教你磨磨蹭蹭支支吾吾地做事?”
沈消唇角勾了勾,按着肩膀的手加大力气,如愿以偿地看见沈榭痛得抿唇。
他心里不舒服,但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快慰的,于是他笑意扩大,愉悦地说:“父亲,从你复活以来我一直很听话。”
“你说让我等,你说你要赎罪,你说很快到我——”
话锋一转,沈消俯身,凑得离沈榭更近。
“可是我等不及。”
他居高临下地评头论足:“我知道,商人要有耐心,可是父亲,你也教我更重要的是随机应变审时度势。”
“你看看你,赎罪把自己赎进监狱去,外面都知道洛尔和他的同伙已经落网,再过几天上审判庭,你猜猜大法官会给你定什么罪?猜猜自己会怎么死?”
他眷恋地在沈榭额头轻轻亲了下。
“父亲,跟我回去,现在的世界已经不属于你,我才是你真正可以信任的栖息地。”
沈榭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把他脑袋推开一点,讽刺道:“大诗人,你既然觉得我的选择无关紧要,直接带我走就是了,干嘛还假惺惺地来征求我的同意?”
“我尊重你的选择。”
沈榭果断道:“我不去。”
房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搭在椅背上的手缓缓收紧。
沈消直勾勾地看着沈榭白皙的侧脸,重复道,“不回去?”
沈榭似乎是被他弄烦了,不说话,起身往大门那边走。
沈消跟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到墙边,身体覆盖上去。
他附在沈榭耳边,飞快地说:
“你想留在监狱?”
“你知不知道监狱都是什么人?”
“穷凶极恶的罪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你只是人类,他们会趁着别人不注意扒了你的衣服堵住你的嘴,你就算疼也只能忍。”
“如果没有我的授意,你的级别只会让你呆在普通牢房,一个牢房六个人,每天只有七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觉得你能休息多久?”
“你不是很怕疼?以后你每天都会很疼,他们可不像我一样善良,就算你昏死过去,只要还活着,他们就不会停。”
沈榭突然笑了。
他反手扣住沈消逐渐抵住他的地方。
沈消僵住。
沈榭偏头,平静地问:
“妄想这种事会让你很有感觉吗?”
沈榭挣了挣,这次挣脱倒是挺容易。
他捡起西奥多丢给他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刚碰过沈消的手。
他把手帕扔到桌面。
厌恶又冷淡地注视沈消。
“真变态。”
“也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