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给Boss寄来明信片，想必玩得很开心吧。也许十代首领压住消息就是不想打扰到他。”

可惜不论两位副手对沢田纲吉的辛苦如何感同身受，也没法得到云雀恭弥的体谅。

风纪财团的Boss靠在沙发椅里，将厚厚的一沓企划书扔回桌上，坚定回绝：“我忙着，不去。”

草壁哲矢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家任性的Boss：“恭先生，这个计划不光是您，每个守护者都得参与。”

云雀恭弥扬了扬下巴，等着草壁哲矢更多的解释。

草壁哲矢连忙补充：“十代首领有意重新整合彭格列的产业。您的任务只是去考察产业效益，范围是根据国家划分的，您的属地是英国。而且彭格列在英国没有多少产业，任务相对轻松。”

云雀恭弥不置可否：“其他人呢？”

没有明确拒绝说明有戏，草壁哲矢为彭格列第一社畜十代首领欣喜了一秒钟，端正心态回答了问题：“岚守常驻本部，协助十代首领处理意大利本土的产业。雨守去比利时，晴守负责德国，雾守负责法国。”

至于雷守，蓝波还在英国上学，不惹事就谢天谢地，没人真正指望他干活。

“哦？”云雀恭弥颇感兴趣地开口，“交给六道骸？”

草壁哲矢不由有些心虚：“这个……听说还没联系上雾守，看十代首领的意思是让库洛姆负责。”

云雀恭弥啧了一声：“我很忙，不去。”

草壁哲矢心里苦，刚才那些话相当于白说了，看来自家Boss根本就没想答应，只是好奇别人在干什么。

他鼓起勇气想再为勤勤恳恳的十代首领说几句话：“恭先生——”

云雀恭弥盯着他，草壁哲矢积攒起来的勇气顿时四散一空，只听自家Boss冷冷开口：“草壁哲矢，你到底是谁的副手？”

“那我去通知本部您拒绝了。”草壁哲矢怂了。

他在心中为沢田纲吉掬了一把泪，不过被云雀恭弥拒绝这种事，大家应该都已经习惯了吧。

“不用了。”云雀恭弥站起身，拿起那沓厚厚的文件，“我自己去。”

“欸？”草壁哲矢瞠目结舌，目送自家不按常理出牌的Boss扬长而去——忍不住在心中为沢田纲吉点了根蜡。

不过……只是被打一顿，应该也没关系吧。

云雀恭弥说自己很忙，其实是实话。

他获得“能看到鬼怪”的能力不久，还处在兴致高昂的探索期。与他的想象不同，鬼怪的数量其实不多，也不像上次遇到的强大到能影响到他的感知。其中一些具有人类的外貌，就是有些透明；还有一些形状比较古怪，也不知道是有过特殊的遭遇，还是品种不同。

奇怪的是，不论什么品种的鬼怪，都会在云雀恭弥接近时急速避开。

放在平时，没有怪东西来打扰，云雀恭弥会相当满意，但想要抓个鬼问问情报，就变得非常不方便。

云雀恭弥从来没遇到过自己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几经周折，成功把一个外表是欧洲男性的幽灵逼进了火炎的牢笼。

他抱臂看着瑟瑟发抖的幽灵，开口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你身上着火了！”幽灵惨叫，“正常人不跑才有鬼吧！”

看来幽灵也能看到火炎，很有用的情报。

云雀恭弥点了点头，熄灭自身的火炎，只维持着包围网，又问：“现在呢？”

“……灭了。但是你让我瘆得慌，哥们，我和你没仇吧，你抓我想干什么？！”

云雀恭弥不想纠结无聊的问题，又问：“你是幽灵吗？”

幽灵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没法摆脱云雀恭弥，自暴自弃道：“是的，死很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一睁眼就变成了这样，只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蟑螂？”幽灵迟疑道，“我其实有尖端恐惧症。”

云雀恭弥把小卷掏出来：“感觉怎么样？”

“给我拿开啊——”

折腾了一会儿，云雀恭弥弄清楚了幽灵并不怕阳光，也不怕教堂，大约因为这世上的真神（棍）伽卡菲斯比较社畜，没有想要将自己的力量授权给哪个机构。幽灵自述的弱点实际上也不会伤害到他们，顶多引发心理问题。

云雀恭弥猜测除了火炎应该还有能影响到幽灵的手段，只不过他抓到的这只没什么见识，他决定有机会去问问四月一日君寻。

满足了好奇心，云雀恭弥就把幽灵放了，转头又用同样的方法抓了旁人，得到的答案相差无几——至少恐惧火炎这点是共通的。

这或许也能解释为什么他在风纪财团和彭格列的地盘上收获寥寥，之前也从未察觉过它们的存在。

遗憾的是他未能再见到上次那般强大的鬼怪，就连在公墓蹲守的几个夜晚都毫无收获。

云雀恭弥正盘算去找几个具有特殊体质的人钓鱼执法，就接到了彭格列的出差任务——他会去才奇怪。

云雀恭弥觉得沢田纲吉说不定就是吸引鬼怪的体质，只是被大空火炎掩盖了，至少在里包恩到来之前，他似乎就很倒霉。

不过嘛……云雀恭弥想了想现在的沢田纲吉，成长真是奇妙的过程，虽然他时不时仍会显露草食动物的怂样，但已经不是能被肆意欺负的小鬼了。

话说回来，他亲自去彭格列，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新思路。按理说体质特殊的人会更需要家族的庇护，通过沢田纲吉的门路，说不定会比让草壁哲矢去查轻松快捷。

拒绝提案只是顺便——他甚至可以顺便威胁一下自家Boss不要再给他安排任务。

就这样，云雀恭弥一路闯进了十代首领的办公室，工作人员见多识广，有序撤离现场，只留下沢田纲吉与云雀恭弥独处。

埋身于文件堆的沢田纲吉惊讶地站起来：“云雀桑，你怎么来了？”

其实惊讶的不止是沢田纲吉，云雀恭弥看着自家Boss，同样是满心的疑惑不解。

他闭眼，再睁开，看到的东西却并无改变：

沢田纲吉，彭格列的大空，他的身上依附着一个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