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爽约的可不止他一个人。”云雀恭弥调侃。
“得了吧你。”云雀恭弥几乎都能想象狱寺隼人翻白眼的样子,“你以为十代首领看不出来吗?“
云雀恭弥心不在焉:“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没关系行了吧!挂了。”
云雀恭弥低笑,将手机随手丢到副驾驶座上。
今天他是自己开车来的,本来目的是什么他已经忘了,现在唯一的念头是立刻找到四月一日君寻。
如果有谁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只会是他,云雀恭弥有这样的预感,这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进入店,获得能力,察觉到异常。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明明全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反倒让云雀恭弥分外警惕。
那个店主,或许比他预计的还要难缠。
虽说决定了要去店里,但云雀恭弥对如何去到店里并无头绪。
四月一日君寻说店“会出现在想要来到这里的人面前”,但云雀恭弥自认为两次进店,都是“既然店在这里了就进去看看”,对当下的情况并无参考意义。
他琢磨着去上次的地址碰碰运气,刚穿过路口,就看见熟悉的商业街上极突兀地嵌入了一座装潢古典的庭院。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把车停进不远处的公共停车场,云雀恭弥折回来,就看见店门开着,全露和多露站在门口。
人偶般的少女们看见云雀恭弥,便侧过身,为他拉开了门,异口同声:
“主人在等您。”
看来四月一日君寻确实已经预料到他的到来。
“因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四有一日君寻曾这样回答他的疑惑。
真的是必然的吗?云雀恭弥想,他又是如何窥知命运的必然?
还是说,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四月一日果然已经在等他了。这一次他穿的倒是男装,深蓝色的白格纹,瘦削颀长。
云雀恭弥走进屋的时候,他正在倒茶,圆滚滚的摩可拿正将一盘点心放在桌上。
见他进来,摩可拿从桌上跃下,在地上一弹,又高高跳起,云雀恭弥抬手将它接住,习惯性地捏了捏,手感很好。
“呦!云雀,好久不见!”摩可拿热情地抬起小短手向他打招呼,“有带礼物来吗?”
“礼物?”云雀恭弥想了想,“后备箱里有一支玫瑰酒。”
他倒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云豆和小卷也喜欢向他撒娇。
“玫瑰酒!”摩可拿欢呼。
“摩可拿,这可不是待客应有的礼节。”四月一日君寻苦笑道,他放下茶壶,向云雀恭弥颔首,“请坐吧,云雀君。”
“你知道我会来。”云雀恭弥将摩可拿放回桌上,在四月一日君寻对面坐下。
“你有需要我实现的愿望。”
“或许也能算作’愿望‘。”云雀恭弥没有否认。
“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不知道?”
“你有需要我实现的愿望,这是我得到的启示,是命运将你带到我的面前。”
云雀恭弥皱眉,他讨厌这种说法,这让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命运以特别的规律运转着,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观测。“四月一日君寻似乎能感知他的思绪,”当然,理解其中的规律需要天赋与才能,我没办法说得更具体。”
“命运是注定的?”
简直难以理喻。
在过去,他也曾改变过未来。
四月一日君寻微微一笑:“这取决于你的想法。”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如果你已经决定,那就已经决定;如果你还没有决定,那就没有决定。’”
“我不明白。”
“这个世界,无限宽广,又极度狭小。”
“受限于所见、所闻、所感、所知。”
“因此可以说,世界是由认知创造,相应的,命运也会因认知而改变。”
云雀恭弥琢磨着四月一日君寻的说法,心中其实并不太相信。
照这样理解,如果相信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人,就会变得幸运。
但他不觉得与四月一日君寻就这个话题展开辩论有什么意义,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想要得到解答,干脆地斩断话头:“我想知道一些关于鬼怪的事。”
“请讲。”四月一日君寻似乎并不介意他的生硬。
“我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形似幽灵的影子,那是什么?”
“或许那个人是吸引鬼怪的体质。”
“可是鬼怪惧怕火炎。”云雀恭弥指出。
四月一日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如果涉及鬼怪,据我所知有两种可能:被鬼怪缠住,或者被鬼怪附身。”
“听起来没什么区别。”
“简单来讲,鬼怪在前者身体之外,在后者身体之内。”四月一日打量着云雀恭弥,“看起来火炎没能帮你解决问题。”
云雀恭弥点头:“他可以点燃火炎,可是影子一直在。”
“出现变化的理由有很多,不亲眼看看恐怕没法得出准确的结论。”四月一日君寻沉吟,“不过,比起被鬼怪附身,我更倾向于那个人的灵魂被取代了。”
“被取代了?什么意思?”
话虽如此,这句话并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难度,云雀恭弥诧异的,当然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
“躯壳是灵魂的笼,束缚着灵魂的自由;躯壳也是灵魂的屏障,能够保护灵魂不受损伤。”四月一日君寻缓缓开口,“一具躯壳只能容纳一个灵魂。”他看向云雀恭弥,“如果那个人没有其他的异常,躯壳却不能完全包容灵魂,说明其中的灵魂并不是他原本的灵魂。”
“原本的灵魂呢?”云雀恭弥追问。
“被排挤出躯壳,或者——”
“被寄居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