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桑二妖同流合污后,姜见凌心中对妒舟也存了一分愧疚,她闲下来就去请妒舟度假吃饭。
吓得妒舟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姜见凌再次发挥了强大的和稀泥天赋,她声称白姐和岚姐都在全力调查,我们要怀抱希望。
如此过了七日,新症状高调而至。
今夜河妖上班,给大家送清凉,姜见凌和貅武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睡得香甜。
妒舟也是,她的大脑袋带着笑意,发出惊雷般的鼾声,如油锅进水,如新手杀猪。
在又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鼾声之后,一人一球从梦中惊醒,她们睡眼惺忪,相互扶持着来到妒舟的房间。
此时,白莫摘下隐身帽,正兴致盎然地盯着病患。
“白姐,”姜见凌压低声音,“现在什么情况啊?”
“有变化了,你看。”
白莫将病患脑部投影出来,她今天给妒舟用了特制显影剂,可以看到妒舟整颗脑袋都覆上了一层膜,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而收缩、扩大。
好医生现在还不确定这层膜是什么,不敢贸然行动,于是,二妖一球坐在沙发上,悄声交换着情报,思索应对之策。
那一边,妒舟正做着美梦,梦里的她是一位普通而不普通的钓鱼姥。
在普通而不普通的一天,钓友们愁眉苦脸,哀叹钓了一桶又一桶的垃圾,而旁边的妒舟嘴角上扬,提着十桶肥美大鱼,缓缓归家。
没人知道,她能“看见”河里的景象,哪里有鱼,哪里有炸弹,哪里有垃圾,全都逃不过她犀利的目光。
钓友亲切地称她为“黄金渔工”。
这日,妒舟在一众钓友的簇拥下,继续大发雌威,享受丰收的喜悦。
晌午时分,她双眼眯了眯,偶然发现河下有一朵花,一朵以前从没见过的花。
不知何故,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食妖花,妒舟一个挥杆,精准地将它钓了起来。
食妖花上岸后,非常人性化地抖抖身上的水,朝妒舟走来,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白莫的样貌。
她笑容温和,说了一句:“我来看你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妒舟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
还好只是一场梦。
梦里的感觉过于真实,她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摸向床头柜的水杯,准备喝杯水压压惊。
说来奇怪,以前白莫全天盯她的时候,她无比想逃,现在白莫不盯她了,她反而还有点想念。
妒舟摇摇脑袋,疯狂暗示自己,这种拧巴的心态不健康。
这一摇头,她就发现沙发上有些异状,如果她没看错,那里似乎坐着二妖一球。
噗——
妒舟现在脑袋大,自然也换上了大水杯,一口水喷出去,三位肇事妖都被浇了个透心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嚏!”妒舟翻身下床,对着不速之客,用梦中挥杆的力气输出口水,“你们有病啊!”
*
次日,姜见凌是被貅武摇醒的,她迷蒙地睁了睁眼,看到才早上六点多。
“……再睡会儿。”姜见凌果断蒙住脑袋。
妒舟口水的威力实在太强了,昨夜,她们灰溜溜地摸回自己的房间,用洗澡机湿洗了好久,才把脑袋上那股奇异的感觉洗掉。
“凌凌别睡啦!”貅武声音中有一丝慌乱,“你脑袋变大啦!”
“嘿嘿嘿……”姜见凌不以为意,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我脑袋本来就大。”
人界有说法称,脑袋越大越聪明,虽然后来有科学研究证实这是谣传,但妈妈们还是喜欢用这种说法来鼓励女儿。
姜见凌从小就听得多,她就喜欢大脑袋,大脑袋万岁!
“不是那种大呀!”貅武孜孜不倦,继续摇人。
隔着被子,姜见凌闷闷地笑了一声,不都是大吗,还能有什么区别,总不能像妒舟姐那么大吧。
她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
紧接着,她猛得打了一个激灵,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见凌掀开被子,不出意料,看到了一脸惊恐的室友。
貅武赶紧把她推起来,跟她一起往卫生间冲去:“凌凌你看!”
头之大,镜子装不下,姜见凌后退了几大步,才让整个脑袋出现在视野之中。
“一个头两个大”这种说法还是太保守了。
她凝视着眼前,镜中的少年面无波澜,语气镇定:“阿武,我们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