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云,回到宫中的她直接去了乾龙宫面见玉凝。“皇姐来了?快请。”玉凝正批奏折,听见米英的禀告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若云很快就被请进来,玉凝在远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递给了米英一个眼神,米英点点头确认。玉凝不动声色的起身迎接若云,心里却疑惑着,居然是流风吗……
“皇上不必如此。”若云次次来,都会受到玉凝如此隆重的对待,她也会次次婉拒。虽然玉凝的手已经架在了她的手肘,若云还是尽她所能的福身行了一礼。“朕受礼不安,皇姐客气了。”玉凝稳稳的托着她,米英机灵,立刻指挥着人收拾了暖阁。玉凝便带着若云去暖阁稍坐。
“皇上,我此次前来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一件事。”若云不等玉凝刻意的发出疑惑的回答,紧接着说,“蝶姬私下见了我,希望以大肃贸易顺畅来为自己正名,请求皇上承认她云氏大小姐的身份。”若云的语速很快,似乎是不想给玉凝留下一点话口,玉凝来不及拒绝,就已经接收到了所有的信息。
玉凝很早就知道了蝶姬的身份,也是他默许张林去接触,如今人回来了,张林也在第一时间就禀告了他。只是他确实不知,云汀蝶今日特意去见了若云。心思流转,又想起刚刚看见的流风的背影,看来现在玉清也知道了。玉凝勾了勾唇角,他这个弟弟真是聪明的很,第一时间就暴露了所有的信息,就为了让他安心。
“朕想皇姐这一路回来,恐怕也能有点建议,不如说说看。”玉凝没有直接否认掉这件事的所有可能性,只是试探着开口。“与云岛的贸易往来不必我说,皇上自有户部的账册。其余的,大概还是要试探一下她的立场。”若云也没有装糊涂,很诚实的说,“若是皇上需要,我可以进一步与她接触。”
若云没有忘记玉清的告诫,但她想起了玉清刚回来时消瘦的身体,又改了主意。如果她真的能起到一些作用,危险一点又何妨呢?她是大肃皇室的长公主,不是真的摆在那好看的花瓶。玉凝金尊玉贵的养着她,不是让她真的当个摆设的。
“皇姐能这样想,朕很欣慰。”玉凝的嘴角还是如往常一般含着笑,“可你与张相已经和离,暂时也接触不到她。若有了消息,再说。”玉凝的态度暧昧的模棱两可着,不接受也不拒绝。若云垂下眼眸,玉凝的意思很明显,若真的需要她出力,恐怕和张林的关系不能僵在这,她不能坐以待毙。
“皇上,给一点希望也是有进一步沟通的可能的。”若云需要玉凝的回答,而不是似是而非的态度。“全凭皇姐做主。”玉凝还是笑吟吟的模样,但看样子并不想继续聊下去,抬步回了书房。若云看着玉凝的背影,坐在那里沉思了良久。
若云在暖阁中静坐,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她知道玉凝的态度虽然看似温和,实则是对她的一种考验,也是对云汀蝶的试探。她需要更加谨慎地处理与云汀蝶的关系,同时也要考虑到玉清的担忧。她站起身,决定不再在暖阁中空等,而是要行动起来。若云走出暖阁,对米英说:“米英,传旨下去,本宫要在清之宫见张相。”米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声回道:“长公主,张相那边...”他欲言又止,显然有些为难。
若云微微一笑,她知道米英的顾虑,但此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妨,我自有分寸。”米英见若云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那臣这就去安排。”若云点了点头,转身步出了乾龙宫。她知道这条路不会容易,但她必须走,为了大肃,也为了自己。
与此同时,玉凝回到书房后,并没有立即继续批阅奏折,而是陷入了沉思。他需要权衡云汀蝶的请求与大肃的利益,同时也要考虑若云的安全。他深知若云的性格,知道她不会甘于平庸。玉凝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张地图上,那是大肃与云岛的边界图。他知道,大肃的贸易对云岛来说至关重要,但云汀蝶的正名请求却涉及到更深层次的政治考量。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观察,藏在背后是他用惯了的手段。同时,他也要为若云提供必要的支持,即便可能若云用不上他护着。
相府中,张林正在书房中独自品茶。他刚刚接到了米英派人送来的消息,得知若云想要见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他知道若云与玉凝的会面,也猜到了她可能会来找他。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若云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背后必然有着更深的用意。他需要小心应对,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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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来的算晚了,这次在门口等待他的是荷衣。荷衣看起来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但笑容还是很得体:“张相,请随我来吧。”“公主是因何事找我?”张林察觉到了细微的差别,于是开口。“相爷自己问公主吧。”荷衣微微侧头对着张林笑,“不必担忧,已经为相爷准备了卧房。”张林挑了挑眉,看样子这是要打一个持久战啊?
若云在暖阁等着他,来的时候还心情颇好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张林坐到她对面,手指轻点了点茶杯:“这个时辰喝茶,公主打算和臣秉烛夜谈?”“不如说……是畅聊到天明。”若云手里握着瓷勺,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面前这一碗红豆圆子。她本不想喝的,只是她们心疼她夜里也要费神,热气腾腾的端上来的。
张林这时候敏感的察觉到若云的不对劲,微蹙眉头,更为仔细的观察起她的神色。相对于张林的沉默,若云今夜格外的话多。“月歌是个文静的性子,平日只乖乖的看着你。月漪则闹腾多了,还不会说话就咿咿呀呀的叫你看她。”若云的眼神很温柔,温柔到迷惑了张林的眼神,好像还是琴瑟和鸣的那时候。